贺北想,既然都到这个分上,有些事情也不必隐瞒。
“爹, 与你说一件事, 拂衣和我已经订亲。”贺北说罢此话, 只见贺岸的脸色看似未变,只是低下苍老的眼眸,将自己复杂变幻的目光默默掩盖。
”我若今日不来, 你是不是打算偷摸着成婚以后再告诉我?“贺岸抬眸,一记眼刀盯向贺北。
贺北狡辩道:”怎么会,我还不是怕您分心,打算等西南战事平稳便告诉您。“他是打算成婚以后再告诉贺岸的,但看此时贺岸的反应, 倒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激烈。
贺岸沉默片刻, 又道:“我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若不是你师父写信告诉我。”
谢倦轻咳两声,贺北则是揉揉眉心,看向谢倦时一脸无奈。果然, 他们的师父不失所望,早就把这个“秘密”告知于贺岸。
贺岸抬袖喝茶,随即, 将茶盏重重置落在桌案上, 桌面被他震得又抖了一抖:“订亲可以, 但成婚——要在西南。”他的语气十分严肃, 似乎没有任何想要商量的余地。
贺岸与谢倦对视一眼, 贺北问道:“为何要去西南成婚?”
贺岸冷哼一声:“你就打算在这个破地方办婚礼?很早的时候, 我就在西南为你备好婚房,以及聘礼。都说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全然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当然我也不怪你,你一直都对我有怨言。是我对你疏于关心,疏于管教所以成婚之事,不想看你马虎,最起码,要正式一些,所有的环节都不可少。“
贺岸的解释让贺北大吃一惊。
贺北坦然说出顾虑:”但是去西南让拂衣与我成婚,岂不是会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