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坦荡荡的。
可他这告白说得,太没水平了,跟要道德绑架一样。
“算了。”程凉自顾自地打断了话题,找了个理由,“这地方也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
是他混蛋了。
盛夏怕台风,他还选了这么个台风天在这种地方告白顺便道德绑架。
他真是……活该单身。
“我就是希望你不要叫我程医生了。”
“我做这些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医生,我就是一个外科医生,我没有病人都出院了还要关心病人的习惯。”
语无伦次地。
搞砸了。
真挺懊恼的,尤其是懊恼完自己真的不擅长搞这种情情爱爱的告白之后,又醒悟过来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擅长的事。
也是被那声程医生激得一时冲昏头,之前想得好好的自己告白完就结束的心理建设,没等说了几句就开始变了味。
告白完结束不了,他告白是想图个结果的。可人家姑娘大好前途,花容月貌,满脑子正义和梦想,凭什么就看上他了。
“就跟你纠结个称呼问题。”程凉强行把话题给扭到了诡异的方向,满不在乎地语气生硬,还推锅给了天气,“这种台风天真不适合聊天。”
说完了还催盛夏:“站哪干嘛?赶紧走了,就两层楼我们两走了快二十分钟了。”
盛夏:“…………”
这回轮到她站着不动了。
不但站着不动,她还顺手关掉了手电筒。
程凉:“?”
这楼道在这二十分钟里从灯火通明到黑漆麻乌再到现在手电筒开了关关了开,也是挺坎坷的。
他告白失利,脑子里关于刻薄的那根弦开始哐哐变粗都快要压不住。
“你今天在急诊室遇到什么事了吗?”盛夏站着,问他。
语气平和。
程凉没吭声。
他平时就不爱把这些糟心事拿出来说,更不愿意在盛夏面前说。
而且他刚才说了那么一大通,盛夏这重点也是抓得人措手不及。
他不吭声,盛夏也没打算等他回答。
她现在脑子很乱,平时脑子乱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静静,等梳理出来了再把事情解决。
可是今天,脑子乱的同时,她……还有一点生气。
因为程凉说了算了。
她突然就不想静静了。
“我刚才没有把话说完。”她说。
“我小时候台风那次,父母都不在家。”
“我就记得那场台风特别大,有很多被连根拔起的树,我房间卧室的窗户被对面吹飞的花盆砸碎了,当时我就坐在窗户旁边的桌子上。”
“那破了一半的花盆就直接砸到了我头上,我当时就失去意识了。”
盛夏指着自己后脑勺的一块地方,黑暗里其实看不见,程凉就看到盛夏抬手做了个模糊的动作。
“伤得不轻,身上也有些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我就一个人晕了半天,醒过来因为害怕又躲到了床底,身上流了很多血。等邻居阿姨想起我,台风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