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五公子,你怎么出现在此处?”谢昀怕惊扰了顾澜睡觉,压低声音问道。

容珩看着他,脑海里还是刚刚谢昀给顾澜盖上毯子的那一幕。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泛起红,声音轻幽的反问:“谢詹士不去宗学讲习,在此处做什么?”

谢昀道:“在下累了,难道还不能休憩片刻吗。”

“但休憩的,并不是你。”

容珩看向屋里那安然入睡的声音,攥紧了拳头。

谢昀似是解释:“顾澜身体不适,在下只是让她在此安稳睡一觉,容五公子是想打扰吗。”

容珩想到刚刚谢昀的眼神,不禁皱起了眉头,不由自主的开口:“谢詹士未免太过关心一个男人。”

谢昀挑了挑眉,忽然内心一动,淡笑着说道:“男人,又如何?”

容珩瞳孔微缩,脑海里轰的一声,只剩下谢昀这句话。

谢昀又道:“谢某为自己的学生负责,容五公子,请回吧。”

容珩深深的望着顾澜许久,才垂下眸子,神情如往日一般阴郁冷寂,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谢昀在他身后,说道:“容五公子,谢某也曾失去过最珍重之人,更见过这皇室倾轧,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明白,越是与自己亲近之人,越没有一个好下场”

容珩没有回头,声音漠然:“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他分得清楚,顾澜是他在乎的弟弟,而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法保护任何人的容子禅了。

只是,容珩仍觉得刚刚那一幕极为刺眼。

若是她自己腻烦后不想认他容珩的眼眸越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