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

顾澜说着,眼前倏忽浮现出容珩背着自己,走过那场大雨的情景,想起了他俯身在她身侧,手把手教她写字的样子,还有他唤醒自己时,深邃又锐利的眸。

“当然是兄弟之情,我一个男子,难不成会喜欢上容珩?”顾澜回过神来,平静的说。

谢昀脸上露出莫测的表情,让顾澜回忆起他在自己生理期时候,放在办公室座椅上的棉垫。

下一刻,谢昀就开口道:“当真是,男子吗?”

顾澜的眼眸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她咽了咽口水,感觉喉结还牢牢贴着,腰带也系的很结实天衣无缝啊,难道太小了?

谢昀这是挑明了,他清楚自己是个女的。

谢昀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过顾澜的头发。

就像是老师在安慰考试失利的学生,这毕竟也是自己的班主任,顾澜没有抗拒,她只是很不解。

“放心,我不会说的,只是这些年苦了你了,想必,是定远侯府也是需要一个男孩作为子嗣承袭爵位,才会让你如此,若这天下男女平等,你也不必这样。”谢昀的声音愧疚而心疼。

一个女子,要终日扮演成男子样貌,在宗学读书,习武,还要面对数不清的刺杀暗算,谢昀不知道顾澜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顾澜只在乎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抱歉是我的错,我明明答应了一个人,要好好照顾你,却错过了你的那么多年。”

谢昀很愧疚,自己这么多年来,以为顾澜只要在定远侯府肯定不会出事,就对她不闻不问。

但他也很惊异,曾经襁褓中的小澜儿长大后,出落得如此美好纯粹。

他曾经在承鸾姐姐面前,看着还是婴孩的顾澜,说,他会努力让大燕再无门第之争,寒门学子也能读书识字,百姓安居乐业,女子也能领兵打仗,眼前的小澜儿长大后,一定能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