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双眸一冷:“你想为顾澜求什么?”

容妙嫣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着容璟泛着桃花的醉人眼眸,认真的说:

“宁安是陛下的臣子,自然要替陛下分忧解难,现在,顾小侯爷在南境威望如此之盛,若此次再解了鄞州之围,那大燕兵权,便全归于顾家一脉了。

她还没袭承定远侯的爵位,就统领如此多将士,若是以后,宁安恐怕顾家会心生反意,即便她和定远侯都忠心为国,陛下,以后睿王世子长大了,也没办法收回顾澜手里的兵权!”

容璟皱了皱眉头:“朕记得,你对顾澜很有好感才是。”

容妙嫣俏脸一红,随即内心一凛,更加严肃的说:

“宁安当顾澜是朋友,但宁安也了解她张扬的性格,相信陛下也知道,她是个多么嚣张跋扈之人,所以宁安认为,应将容珩封王,暂时顶替皇伯父的位置

若是之后陛下有所不满,可以等睿王世子长大后召回容珩,他没有家族势力,却也是皇室血脉,在军报上又与顾澜威望不相上下,如此,最适合与顾澜相抗衡。”

“封王”

容璟低声呢喃,余光落到桌上那墨字信笺上。

容妙嫣说的,也是他曾想过的问题。

这么多年了,容珩自从容珞死后,似乎真的成为了他温吞而沉默的五弟。

可他总是还会想到,年幼时候的容珩,被先帝高高举过头顶的那一幕。

就像是噩梦般,在脑海里萦绕着,挥散不去,然后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说着,他不能相信容珩。

容璟看着眼前的容妙嫣,眼底复杂。

这是他最喜欢的女儿,她刚刚的话条理清晰,比起顾家实打实的威胁,容珩心思变化,以后会不会造反,就虚无缥缈了许多。

或许,他可以相信容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