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濯说宁可小皇子没有什么贺礼，也要他活着回汴都。

他还说，自己可以在顾承昭赶来前一日离营，留下这群蠢货去死就好。

“师父，这是陆剑唯一一次违抗你的命令，我愿为大魏而死，也愿背下天下骂名。只是这大魏，需是你的大魏。”

陆剑说完，站起身，环顾众人。

有人对他怒目而视，有人想拔刀造反，还有人已经领兵离去，甚至军中隐隐透着一丝绝望和疯狂，有的人带兵包围着他，似乎想要哗变，这是营啸的征兆。

陆剑不屑一笑，扬声喊道：

“两万定远军而已，大魏有七万将士，何惧之有？若有还信本将的，有不甘心我大魏，真的打不赢燕人的，明日便随本将继续攻城吧，万一定远军还没来，鄞州已经被攻下，岂不是双喜临门。”

他强迫自己，相信自己现在说的话，毕竟，他也不想真的将脖子洗干净伸到燕人刀下，让那个他瞧不上的小侯爷，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就一番少年伟业。

他还要强迫其他人，也相信他的话。

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营啸，才能鼓起勇气继续攻城，期待着那所谓的奇迹。

过了一会儿，其他人仿佛魔怔了，又仿佛真的被陆剑说服，竟然一个个绝望的安静下来。

他们似乎认命了，用他们的命，换万里之外的一场大捷，也不错。

“魏人，跪的实在有些久了，”陆剑仰天长啸，“也该我大魏，赢一次了！”

不知为何，他的眼前，浮现出那顾小侯爷的脸。

是幻觉，少年看着他，轻轻地说：“多谢你送我一场大捷，青云直上。”

陆剑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

“回头看看你们的北境，还是我赢了。”

少年脸色一白，陆剑满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