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不禁在心中赞叹容璟算无遗漏,不但兵围定远侯府给顾澜施加压力,还提前抓到了顾承业父子做要挟。

这样一来——

“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顾澜低声自语了一句,她的脸色阴沉如水,一只手接过圣旨,淡漠的扫了一眼。

狂乱的朱砂笔墨蚕头燕尾,预示着容璟此刻的精神,也处于极端的不平静状态。

能在这种情况下,把宋执的兵围定远侯府变成“保护定远侯府”,让自己的行为无限合理,既瓦解了侯府众人的斗志,又能迷惑百姓稳定朝中局势不难看出,容璟虽然是个疯子,却也是个聪明的疯子。

“澜儿,不要!”

周婉清意识到了女儿要遵从圣旨进宫,她沙哑的开口,红着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顾澜将折扇别到腰间,看着她,温和的弯起眸子,红唇带着轻柔笑意。

“娘,我得去。我曾经跟顾侯爷说过的话,您是知道的吧,所以我必须要去,刚好这也是个机会。”

她的声音很温柔,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透着执拗的坚定。

周婉清的脸色苍白,却回想起了女儿曾说过的话。

她记得,

她的女儿说,她想骑最烈的马,想收复失地,驱逐羌戎,想保护自己在意之人,想带领将士取得无上功勋,到那时她还想告诉天下人,她是女子。

顾澜的话说得含糊不明,周婉清隐隐约约的,似乎猜到顾澜想进宫,和恢复自己的女儿身有关。

可是,母亲的天性让她内心极其不安,她无法让自己的女儿冒这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