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前的铜盘已经撤下,铺上了一张简单的羊皮地图。

容珩修长分明的食指点了点地图上的清水郡,声音平缓而清幽,让人的心神都顺着他的话语沉浸其中:

“先不管孤怎么想的,也不管魏君濯有没有猜到孤的想法。一个人究竟要做什么,绝不会没有任何痕迹,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他和启国使臣交往密切,这是一个已经确定的前提这样的前提下,苍风港或者清水郡,都有可能是他的目标。

但前者不需要算计那么多,后者深入大燕腹部,容易打草惊蛇,如此说来,孤倒是觉得,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他的目标。”

元朗跟着容珩的思路问道:“那他究竟想要什么?”

容珩的指尖,落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江流之上。

“声东击西不止是做给燕国的。”

也有可能,是做给启国的。

他的心里升起了第三种猜测,但一切,还是要看魏君濯到底会如何做。

元朗睁大了双眼。

月亮升起又消散,另一边升起了太阳,驱散了秋日的泛着寒霜的晨雾。

容珩跟元朗的会面结束,双方在锦州城外分开,一行人向北,一行人向南。

走了很久,元朗策马回望,容珩那群人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渐行渐远的黑点。

他的心中思绪万千,一旁的手下问道:“王爷,怎么了?”

元朗转过身,摇了摇头:“走吧。”

刚刚有很多机会,他都可以向容珩询问燕国皇帝的近况,但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