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妙嫣以为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没想到她说出这些话后,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对一切早有预料。

她幼时幻想的那个温柔多才的父皇,一直都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她的父皇毁了母亲的一生,自己在他心里,也只是一枚听话的,比较有用的棋子,这些,在她走进乾元殿那日就清楚了。

他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现在,更不配做一个明君!

容妙嫣和顾澜对视着,银白如霜雪的月光和橙色的灯火交织,跳跃在少女柔美的脸上,她说:

“顾澜,我站在你这边,不止因为你我是朋友,更是因为,皇上已经失去了民心,也失去了理智。”

五天前,她在宣武门外亲眼看见那两名被处死的老者惨状。

容妙嫣的指甲陷入了掌心,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双眸浓黑,不见一丝光亮。

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很寻常,可就算是烹,也要有理由,定远侯府传承百年,为大燕战死那么多子孙后代,就算功高盖主如何,朝廷与百官忌惮如何,他们根本没有谋反的心思,至少现在绝对没有;

而容珩虽是湘王,却孤家寡人,连子嗣都没有,又为何要谋反?

“皇上没有对你们出手的缘由,我知道他突然动手,或许跟你和容珩的私情有关,可他的理由,在我这里不成立!他是疯了,仅因一己私利,就要铲除所有不臣服他的人,这不是为了大燕,他更从没想过大燕的将士和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