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或许也曾怀疑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但一则后宫有怀孕妃嫔这些年间断出现,二则御医也不敢找死,对皇帝说这种事。

顾澜想起曾经的苏太后,她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亲姑姑。

这对姑侄刚好截然相反,一个与大臣在一起生下大臣的孩子,帮容璟登基,混淆了容家的江山,另一个却始终想拨乱反正,让容家的血脉传承。

或许这就是苏栀雪在知道容璟竟然不是先帝皇子后,彻底绝望的原因。

她这些年的打胎,不但害死了那些孩子,还终究是一场错付。

顾澜心道,三嫂,格局小了。

“同为后宫女子,遇见容璟这样的帝王本就是不幸,多绿他几回才好,若是有人诞下没有皇室血脉的孩子,将来继承皇位岂不更好?

大燕不是姓容的一家之物,就容祁俊和容祁淳那两个废物,让他们中的一个当上皇帝,才真是毁了大燕江山,到时候不用三年,魏君濯就能从汴都打到京城。”

苏栀雪垂下眼眸,低声道:“是啊,让那两个孩子继承皇位,对大燕更是有害无益,何况,容璟竟然不是我如今明白了这个道理,却太迟了,顾小侯爷,我已经罪孽深重,没有了回头路可走,唯有以死解脱,用自己的性命为阿玦报仇。”

顾澜看着苏栀雪这张与妙嫣很相似的容颜,失神了一刹。

“你若走了,妙嫣呢?”

苏栀雪重新拿起佛珠,放到自己袖中,双手合十,轻柔的说:

“妙嫣以后的路,就让她自己走下去吧,我只求小侯爷能看在她是阿玦女儿的份上,能够庇护她一二,至少她的手自始至终都是干干净净的她也一定能走的比我这个做娘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