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心迟迟得不到容珩的回应,忍不住抬起头,却一不小心和顾小侯爷对视。
顾澜双臂抱剑,懒洋洋的站在容珩身旁,她自然没有跪下来的意思,陆秉心内心极其不安,他甚至害怕,她忽然扯出一句“谁登基不是登,不如我来登”的话来。
顾小侯爷天生就有几分“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气质在。
若不是她现在的身份暴露,成了女世子,好像还挂有欺君之罪在身,陆秉心毫不怀疑她会振臂一呼,造反登基。
即使是她成为了女子,他仍然这么觉得!
他怀疑,自己当初被顾侯爷和顾小侯爷当街拒婚,吓出了阴影。
这种时候,稍有不慎,谁随便说错一句话,就会让整个大燕陷入混乱,众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多言,更不敢刺激小侯爷。
顾澜对着陆秉心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戏谑,她环视众人后,不紧不慢的问:
“皇上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家不得先立新君,再治国丧吗?”
陆秉心内心道,她果然要谋朝篡位登基。
他跪在地上,快速说:“陛下皇嗣单薄,唯有二皇子尚在,但二皇子此前与废太子行手足相残之事,实乃我大燕一桩丑闻,陛下生前亦对其多有不满,所以臣等以为,二皇子登基有违祖训,如此这般,应从宗室之中择适龄之君登基,所以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陆秉心回想起容祁淳与容祁俊兄弟俩,脑壳都在隐隐作痛。
“丞相所言极是,此事应从长计议。”另一名大臣说道。
陆秉心仍低着头,又道:“太宗皇帝曾有言,贤者居之高位,大燕开明新治,一直都有立贤不立长的传统,所以新君一事,或需诸位公卿先治国丧,再立为上。”
他说完,自己得空喘了口气,紧张的等待着容珩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