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侄儿。”
阮秋匆忙收拾好心情,神色警惕地看向聂少泽,握着殷无尘右手的力气不觉加重了几分。
聂少泽修为之高,本就能与玄极宗的李掌教刀圣难分胜负,殷无尘曾说过若他对上鬼翳,胜算不会比李掌教高多少,如今又有云水珠在手,而殷无尘与宋燕台方才与鬼母斗过一场,都耗费了不少力气,倘若再与他打起来,他们显然是在颓势的。
不过有些事,宋燕台总要问清楚,“聂少泽,半个多月前帮叶硚算计我的人,是你吧。”
聂少泽坦然应下,“是。”
阮秋这才明白,原来当时他们去偷药时抓了他们一个正着的黑衣人,竟然就是聂少泽!
若是他,一切就能说得过去了。
宋燕台面上冷若冰霜,“你帮叶硚是为什么,我大概已经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换了一个身份,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娘。”
聂少泽垂眸望向手中云水珠,“放过不放过,不好说。只是当年我确实也为金玉婵付出过很多,她却负了我。这么多年过去,我也只是在最初时散布了一些谣言坏她名声,是她自己要信如意,我那时避如意还来不及,也确实没有出面让她收手。”
“她何时欠过你,又如何辜负你?只是告诉你她所爱的另有其人吗?”宋燕台说来只觉可笑,“聂少泽,你就是个输不起的人。即便聂如意害我父母的事你没有插手,可上月你助叶硚欲乱我十方城的事,我宋燕台,也定要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
“真巧,我也没打算让宋家侄儿活着离开,想来我终究是不甘心的,如意生前就想要你死,我虽然对不住她,也总该满足她的心愿一回,才不至于叫她死都不得安宁。”
聂少泽转眼看向沉默了许久的殷无尘,挑眉道:“殷剑圣呢,也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吗?”
殷无尘看着聂少泽这张深深刻入他幼年记忆的脸,面无表情道:“虽然很多事情都是鬼母所为,但也有你的刻意引导在先,聂家人死了,我娘死了,你也从未后悔过?”
聂少泽笑了一声,握起手中的云水珠,血光映在他脸上,照见几分癫狂,“我为何要悔?云水珠已在我手,我只要把握住它,就能称霸魔门,所谓十圣,也不过如此。”
他说来也有些好笑,“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何挑唆无欢屡次找你麻烦,让你们兄弟相杀。”
聂无欢眸光一沉,目光幽幽看来,慢慢站了起来。
听他自己承认是他挑唆他们兄弟相杀,阮秋也皱紧了眉头,再看聂少泽的眼神充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