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多年前也辉煌过,毕竟曾是第一世家,这一座山都是他们用作祭祖的大祭坛。上千重石阶笔直往上,通向山顶肃穆的大祭坛,大抵是因为多年前残留的阵基还在,还残留几分震慑,山下仅有少数尸傀,而他们用法术掩盖了一路留下的气息,短时间内应当不会有太多尸傀找过来。
大祭坛近在眼前,就差十几个台阶,祭坛很宽敞,一个大八角平台稳稳坐落在山顶上,刻着繁复符印的石柱伫立在冷风中,多年前打斗过的痕迹还在,中心石碑寸寸崩裂,只剩一座二尺高的石砖筑成的基座,早已看不出来上面用朱砂描绘的是什么,地面到处是坑坑洼洼与干涸多年的血迹,碎石堆里还有几具风化的白骨。
石阶上也躺着好些骸骨,风一吹过,裹在骸骨身上的残破布料幽幽飘扬起,在这血月之下,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不似外面那样吵闹,独有的宁静让人心莫名静下来。
阮秋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看着山顶上荒凉残旧的聂家祭坛,有些感慨地喟叹一声,“到了。”
殷无尘扫了一眼祭坛,确定这里没有隐藏什么危险,转眼看向阮秋,眸中也有几分困惑。
唐霰跟着走上来,看四周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上来这条路,祭坛四周边上都是数丈高的深坑,掉下去可摔得不轻,他难免好奇,到这才问阮秋,“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沈灼寒闻言回头看来,脸上也是明显的疑惑神情。
聂无欢还未醒来,这于他们是好事,聂白见他们不打算离开,便将聂无欢放下来,让人靠在石柱下,回过头也跟着几人看阮秋。
这座山丘只有几十丈高,但视野广阔,站在这里可以看到聂家坟地,何况黑夜中但凡天上有点异象都会非常明显,阮秋回头看去,聂家坟地上空一片死寂,雷暴停了。
阮秋眉头紧蹙,很快敛去眸中忧虑,打起精神同几人说道:“宋城主和唐掌柜先前在聂家密室找到关于云水珠的由来时,我们也知道聂家最后将双珠带到了祭坛,用于开启封城法阵,从那之后,明州城被风暴困扰数十年,成为鬼城。便是当年已经拿下聂家本家的血魔宗也被逼退出城外,多年来无法踏足鬼城半步。这里,也还保留着聂家先人当年留下的残阵。”
“你想修复这个残阵,引风暴再起,困住聂少泽?”
无需阮秋多说,殷无尘已明白他的意思,桃花眸紧紧望着阮秋,生怕阮秋又会消失不见,也仍旧将阮秋的手握得很紧,“风暴不伤聂家人,而聂少泽不是聂家人。”
“但我们也不是聂家人。”
唐霰道:“若是鬼城风暴还在,聂少泽确实没那么容易将我们困在城中,但如今风暴已停,云水珠又在他手中。”他望向天上那层血红的结界,“他又封了城,若无援手,宋燕台和兰摧迟迟未能恢复,殷剑圣一人带着我们,还是很难逃出去的。”
“那就不逃。”
阮秋神色凝重,“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喘息的时间都是别人为我们争取来的,我们不能浪费时间。我会让阵法重启,雷暴之下,聂少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届时,我需要你们相助,师尊,聂长老,还有几位暗卫大哥,你们的修为都在元婴期之上,只要我们联手,至少,也有五成把握可以将云水珠抢过来!”
沈灼寒猜到什么,“你为何会有把握重启阵法?或者说,你能让我们在风暴下不受影响?”
“可以。”
阮秋神色一正,道:“我是聂家血脉,风暴不伤聂家人。我先前也试过,风暴靠近我时会主动回避,风暴辨认我的方法,大抵是我这一身血脉,只要你们身上有我的血,理应不会被风暴所伤。而我这一身血脉,也是重启聂家法阵的关键所在。”
“你是聂家人?!”
众人大惊失色。
殷无尘眼里也有几分诧异,但他看阮秋眼神笃定,惊疑变作了担忧,“这样会伤到你的。”
“一点小外伤,不要紧。”
在云水壁中参悟时,阮秋吸收了太多鬼城中怨魂的执念,其中不乏聂家人的记忆,虽然一时有些混乱,但想到聂家祭坛时,关于这里的一些信息,便都涌上他的脑海。
“聂家人当年匆匆开启法阵,用的是双珠的力量,确实作出了很大的献祭,不过……这法阵这些年只作防御之用,禁止任何外人踏足鬼城,即使云水双珠已经被鬼母拿走,但这里的阵基还在,而且很完整,只要投入足够多的灵气,它就能重启。”
阮秋看向殷无尘,“我需要很多灵石和法宝。师尊,现在或许我流几滴血就能破解困局,一点小伤换我们活下去的机会,值得的。我们好不容易活着,当然要活下去。”
聂家多年前也辉煌过,毕竟曾是第一世家,这一座山都是他们用作祭祖的大祭坛。上千重石阶笔直往上,通向山顶肃穆的大祭坛,大抵是因为多年前残留的阵基还在,还残留几分震慑,山下仅有少数尸傀,而他们用法术掩盖了一路留下的气息,短时间内应当不会有太多尸傀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