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祀急呼之下,也踏步冲进了四人之间,周身自肩井而下,云门,不容,至通谷四穴皆有劲风扫过。
“别打啦,别打啦!大家都是朋友!”她伸长了手臂分抵两侧,左右来回扭头,迭声说道。
“阿祀?”花满楼寻人多时,如久盼甘霖,当下人就在面前,哪里还等得?
生怕她再跑得不见踪迹,只留下玉锁和几句语焉不详的话。
他唤得着急,唐无祀何敢不应?其他旁地什么也顾不得了,立马向着左边好声好气地说道:“在这儿,在这儿呢。”
“我听到你喊耳朵,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伤得重不重?痛不痛?”
花满楼句句连问,显然是心焦已极。他抓循着声音走来,住了唐无祀的肩膀向上摸索,想要亲自确认一下她的耳朵到底如何了。
谁料此刻竟是胡铁花先不乐意了,断喝一声:“做什么?!”
其余四人同时一愣。
“老胡,嚷什么?”还是楚留香率先回过了神,他对胡大侠这般语出惊人的本领算是最为熟悉,最见怪不怪的了。
“嚷什么?老臭虫,那人对小白龙摸来摸去,你也不管管?”
唐无祀登时便觉大窘,一张银面羞得滚烫,似有千万句想说的话哽在喉头,却又实在不晓得该说什么是好。
气滞瘀于胸膛,头脑都发昏起来。
“胡大侠这是何意?”陆小凤抱起手臂,收了懒散性子,认真问道。
胡铁花张口欲答,却被楚留香抢了先,只听得他柔声说道:“阿祀,既是你的朋友,为何不引荐一下?”
“啊?”
唐无祀这厢正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任凭花满楼检查,倏地听到楚留香又在唤她,想也不想便应了。
只是她这一动,脑袋就转了过去,花满楼自然是舍不得用力的。那只暖融融的耳朵一离开,即刻手中就变得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了。
“正是正是。”
她又站回了中间,尴尬地干笑了两声,紧张得手心直冒虚汗,悄悄地在身上擦擦,长舒口气,给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这才走到楚留香身边,说道:“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楚留香,楚香帅”
接着又换到了胡铁花旁,继续介绍道:“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胡铁花,胡大侠。”
等移步到陆小凤身边时,却先听到了他吃吃低笑,唐无祀当然晓得这坏蛋是在笑什么,故意说道:“这位就是江湖上碌碌无名的陆小凤,陆小鸡。”
原等着再听一遍“鼎鼎大名”的陆小凤立马就笑不出来,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了“碌碌无名”?
可惜他刚想反驳,嘴都还没来得及张,脚趾头就先遭了殃。
“噢!”他小声地嚎了一句,难以置信地瞪着唐无祀。这个没良心的小魔头,居然真的狠心去踩,也不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
不过还好,还是同往常一般,雷声大,雨点小,她压根没使多大力气。只是陆小凤已许久没被这样折腾过了,最自然的反应流露罢了。
他们俩常常这样打闹,其实都是做做样子。可被打到的人却往往做出一副身受重伤的可怜模样,喊得劲倒还比打人使得劲更大,惹得花满楼也是无可奈何,摇扇直笑。
最后一位便是花满楼了,唐无祀磨磨蹭蹭地踱着碎步过去,心咚咚跳个不停,说不出来的紧张。
“这位…这位就是江南花家的七公子,花满楼,是…是…”
她“是”了半天,下一个字也没是出来。
“是阿祀的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