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乐调飘扬在半空中,似乎都带出了些血腥味,听得人心理一时间都沉甸甸的,难以形容自己的情绪。
庞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看着破罐子破摔状的两人道:“凭什么我们跟着出生入死,却寂寂无名?寂寂无名就算了,什么叫江湖豪杰来相助?”
“我们三班六房是死人吗?!”
“既然包青天是靠着江湖豪杰,那我们不如去干对我们有用的事情!”
“能让世人记得我们的事情!”
说到最后一句,两人皆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见状,庞昱一时间都不敢心生八卦,去打量一眼展昭是什么表情。但他却听得展昭声音饶是低沉喑哑,却依旧开口诉说着:“你们若是不满,可以提出来。可这么些年了,从未诉说过。”
闻言,庞昱回眸定睛看着面色难得惨白如纸,唯有身形依旧挺拔屹立的展昭。
“我们没说过吗?民谣最初流传的时候我们就提过。或许我们玩笑的口吻,你们不太在意。后来知道你们还想着让白玉堂供职开封府的时候,我们说过白玉堂这个江湖人,不像南侠是侠客,此人亦正亦邪,甚至为了名声就敢闹东京,就敢潜入皇宫就敢杀人就敢盗宝。”张铭说着的时候,深深叹口气,敷衍的朝北一抱拳,“可是你们说官家喜欢官家命令,然后就琢磨着游说白玉堂了。”
闻言,展昭面色变了变,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哑口无言。他和白玉堂因为御猫和五鼠的称号相冲撞,的的确确一开始有些矛盾,五鼠甚至大闹东京。但后来解开了误会,这事还成为江湖美谈。
白玉堂虽然亦正亦邪,偶尔也会替包大人办事,包大人自然也有惜才之心。
可今日面对两人的质问,他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不管这么样,曾经的过错也的的确确存在。
“说官家喜欢,你们就这么听话,那这么不让安乐侯供职开封府啊?”梁武瞧着展昭沉默,冷笑着,“不就是觉得白玉堂武功高,不就是觉得白玉堂和你展昭一样武功高。武功高好办事,不像我们这些衙役只有外家功夫。若是遇到江湖人士,没准豁出去死护着包大人,也没有什么用处。”
“就好像今夜,哦,是昨夜那样。我们死了一个两个好多个,依旧抵不过刺客。”梁武颓然的垂首,“就像我们亲眼所见,你们商量着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个个垂头丧气。然后白玉堂赶到,就又个个喜笑颜开,就说可以安排了。一个护卫在包大人身边,一个就可以潜入府邸查探了。”
“就可以决定带队进陈州查探了。”
这一声声的话语,没有了先前歇斯底里的质问,但听在耳里却更让人痛彻心扉。展昭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去看自己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同僚。
扫了眼丧丧的开封府众人,庞昱揉揉自己酸酸涨涨,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心口,总觉得这个“八卦”一点都没有看头。
于是,他拍拍自己身下的无名衙役,示意人将他的“结案陈词”传出去。
然后就张口朗声道:“很显然,经过本神探的缜密的推测,贼人已经心悦诚服,自、爆冒充开封府,挑拨众人!”
在最外圈的难民们听得清晰入耳的话语,纷纷踮起脚尖,想要看个清清楚楚。可看来看去,也就只能看见端坐在“人椅”上的大内密探的身形。
被万众瞩目的庞昱音调不变,依旧维持着高音,发号施令:“来人,将所有贼人通通拿下,在城外就地圈地成牢,听候审判。免得这般贼人入城肆意妄为。所有百姓听令,赶紧回营休息。”
“即日起,难民营大门暂封,免得贼人借机捣乱生事。”
“另,我等即刻派人去亲迎钦差包大人,让他亲自审理这般贼人!”
无名衙役一五一十的复述着庞昱的话语。这些命令一下子就传递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里,顷刻间议论的声音就愈发大了些——
“真的是假钦差啊!难怪呢,我就说包大人怎么可能出事!”
“这些人冒充钦差,这棺材里不会是什么瘟疫之类的恶毒的东西吧?我听说戏文里都是这么演的。难怪这些人一定要大半夜就进城,扰得我们所有人都不能休息呢!”
“太可恶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