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言身上穿着囚服,头发全部披散在身后,腰杆挺直,坐在那木板上。
因没有受刑的缘故,虽是囚服,可也算是穿戴整齐,脸也很干净。
身上倒是无端生出一股稳重之气,好似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的下场。
“你可知错?”
齐川眸色很深,落在齐修言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沉重。
他话语之中,像是询问,更像是辱骂。
齐修言目光微微动了一下,说出的话也出奇的淡定,“还有至少半个月,才能定我的罪。”
他身为太子,一向都是以身作则,从不贪污纳垢,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找他的罪证,可不容易。
就算是伪造莫须有的罪证,也得走流程,花时间。
“你是个好太子。”齐川说出的话里,没有什么感情。
“你是个好皇帝吗?”齐修言抬眸,狭长的眼睛质问一般看着齐川。
“你不该觊觎她,她是你的母后,更是朕的妻子。”说出的话虽然平静,可要是细细听,还是能分辨出来,他这话里面蕴藏着温温的怒火。
齐修言嗤笑一声,“我不过是输了,我不过是输了而已!你凭什么指责我?”
他毫不避讳地盯着齐川,用他那狭长的眸子与齐川对峙。
“你说错了,朕今日不是来指责你的,朕是来看你笑话的。看看这个自以为是的太子,如今是什么样的下场,居然想要与他的父皇争抢。你到底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朕把权力分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了吗?可是,那是朕的权力,朕随时都可以收回来。你想要给朕下毒,你想要弑父,可朕为什么不可以食子呢?皇位是朕的,权力是朕的,她也是朕的!”齐川特意咬重最后一句。
“你若是没有肮脏龌龊的心思,朕一个将死之人,根本不屑与你计较,可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她逼她羞辱她!这都是你自找的。”
“她是朕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朕的皇后,朕就算是弑子,也不能让她受委屈!你到底只是朕的儿子,如何与朕相提并论,如何敢对她生出觊觎之心!如何能从朕手里夺她!”
齐修言苦笑一声,终是败下阵来,身上带着几分的落魄了狼狈,“你无情了大半辈子,倒是难得有情一回,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可我至少,”齐修言腥红的眼缓慢抬起,“可我至少差一点就成功了,哈哈哈哈我要是成功了,你是不是还要从陵墓里跑出来啊?”
齐修言笑得癫狂,宛如一个疯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