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三个月忙着赶路,实在是没有时间落胎,只能等到如今才来落胎。
这个孩子,本就是不该存在世上,没有什么值得好留恋的。
她觉得,若是自己给不了孩子最好的,与其让他活着受人诟病,倒不如不要带他来到这世上受苦受难。
以后,她便在这小画铺与碧桃安稳度过一生。
——
一晃眼,便是一年多。
而她的痕迹,从一开始的遍布大江南北,到逐渐消失。
齐修言找不到她。
是了,她那般聪慧,总是能够预判他的行为,她要是想藏起来,他就算是找破了天也找不到她。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可找不到,不代表不找。
一年找不到就两年,就十年八年,哪怕是三十年四十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都会找下去。
这一年来,齐修言励精图治,情绪也变得稳定,整个人成熟了不少,下巴的胡子未作修剪,瞧着老了不少。
原先那个俊美少年郎,蒙上一层成熟气息。
他将大楚治理的很好。
朝臣们说什么,他都很有耐心,不骄不躁。
可唯独对于一件事上,他不予理会。
就是那些人催着他为皇家开枝散叶,要将人引入后宫。
甚至还将冒昧的女子送到他的龙榻上。
他毫不留情的杀了。
这些女子的死,让朝堂上那些人意识到,眼前的帝王只不过是收起了爪牙,不代表没有爪牙。
这件事情,是他的底线。
渐渐地,那些人便不这样做,让他扩充后宫的话也不再说。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齐修言瞧见了一句诗,读了两遍。
这一年,他去了西域,去了金陵,却还没有去过杭州一带。
杭州的春景,真如同诗中所写吗?
他倒是想去看一看。
看一看能不能再杭州遇到她。
杭州与扬州紧紧挨着,两地相隔不远。
扬州是去杭州的必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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