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血止住之后,当天晚上,齐修言又给叶云锦上了金疮药。
上完药后,齐修言便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守着她。
烛火昏暗。
廊道外面的画铺因为没人打理,而落了一层灰,还有不少被撕毁的画破破烂烂扔在地上,残败不堪。
里面的寝屋,小小的,住着一男一女二人。
时不时低语几句,瞧着比新婚夫妇还要浓情一些。
“你上来躺着。”
这四四方方的屋子里,家具有限,除了这张床外,连一张睡人的榻都没有。
叶云锦看得出来,齐修言好几次看着床,却又立刻收回了目光。
他好像是在惧怕,怕她拒绝,怕她不快,所以搬了一张椅子在旁边坐着。
他这副模样,令她实在是不忍心。
齐修言听到后,眼中立刻带着明亮的光,对她关心了两句后,从她腿上跨过,小心翼翼躺到了床内侧,侧身躺着看她。
嘴角笑容扬起,开心得不成体统。
叶云锦看到他明媚的笑容,心中宛若云开一般。
她速来是个欢喜不露之人,悄悄转过了头,不看他。
一连三日,齐修言在她身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他小心翼翼,从不冒犯她,事事都会顾及她的体面。
例如上药时会为她遮住身体其他部位。
沐浴擦身时会蒙上自己的眼睛。
一举一动皆是细心周到,周到的叶云锦有些快要沉沦。
她本以为齐修言会提回宫之事,可他并未提及,整整三日,他们说了许多话,可就是未提回宫。
叶云锦知道,既然重逢了,那便是躲不开。
既然躲不开,倒也不必一直躲着。
可能这就是她的命。
这样的结局,于她来说,已经是最好。
比上辈子强了白倍。
“齐修言,要回宫么?”
正在擦桌子的齐修言愣了一下,缓缓转头,朝着趴在床上那人看过去,眉眼温和,
“你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
他自然是想要她回宫的,可是他不想再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