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有机会不入宫的。
原来,还藏着这么一回事。
可一想到齐修言那浑身是血,卑微而又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就觉得,恨不起来。
是齐修言种下了祸根,可齐修言对她的好也是实实在在。
时也,命也。
就这样认命么?
她早就认命了。
可心里还是有一些隐隐的不甘,让她无法彻彻底底认命。
“阿锦,若不是他,你跟不不用承受这些!你不用进宫,不用嫁给这些毫不相干的人!更不用受这些欺辱!”
沈明尘努力压制怒气,结果就是,胸膛处的伤口崩裂,大片大片鲜红的血渗出来。
叶云锦一抬眼,便被一片鲜红刺到,“你怎么了?”
她紧张得声音有些颤抖。
倒是沈明尘,不急躁地缓缓揭开那纱布,又开始重新上药。
“来京的路上胸口中了一枪,昨日又被他给了一拳,就又裂开了。”
“阿锦,我打他那是因为他罪有应得,若非他强行逼你入宫,你又何苦受这般欺辱!”
他带着血丝的眼中,是心疼,是气愤。
叶云锦垂首,忽然间就没了底气,“我在宫里,也没受多少欺负。”
沈明尘停下动作,去看她。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铺在她的后背,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她身上好似笼罩着一层“规矩”,
不敢喜,不敢怒,不敢言,不敢笑的规矩。
这种规矩会让一个人变得死板,一点一点的教化,宛如行尸走肉,失去原本的灵魂。
这样的欺辱,不算是欺负吗?
曾经的她鲜活亮丽,一心求生,一点儿亏也不能吃,总是阳光耀眼,何曾像是这般模样!
为了一个罪魁祸首来质问他!
齐修言逼她入宫,逼她受世人的谩骂强娶嫡母,将她囚禁在宫里,还不算是欺负吗!?
那什么才算是欺负!
尽管心中怒气蓬勃,像是燃烧一般。
可同叶云锦说话时,沈明尘还是那般耐着性子,温和说着,
“可缺衣少食,生活亏待才叫欺辱吗?他对你那些,都不算欺辱吗。”
叶云锦心底黯然,“嫁了人,便是这样的,世间女子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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