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剑之人也不多言,只将手掌向身后轻探,握住负于身后的剑柄之上,其意已甚明显。
此举显然激怒除却领头护卫外的一众护卫,一紧手中长刀,当即便要动手,早先就已错开身形,护卫们才踏出一步,对方的剑已然出鞘...
不知是巧合,还是此剑之威,恰有雷声传出,将神兵出鞘之声尽数遮掩,虽只半出,但神兵之威顿令巷中顿寒,就连一众护卫都觉此时天空下的骤雨都成了冰锥一般,透出刺骨冰寒,可令众人生畏的,并非骤雨之寒,而是负剑之人手中半出鞘的剑。
剑身狭长,如万载玄冰,随半出鞘中,剑身之中两字闪烁出慑人之光。
“照影”
瞧得剑上两字,众人呆立当场,也瞬间明白了为何适才领头护卫为何见此人时显露喜色,‘惊鸿’‘照影’名震天下,惊鸿剑何在众人心知肚明,而面前的负剑人手中所持照影,那他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许是被此剑之名吓住,亦或被剑威所慑,众护卫没了此前欲躲路冲出之势,唯有领头的护卫依旧不肯罢休,当年他不过是寻常侍卫,若无洪良提携,只怕无丝毫机会出头,如今明知洪统领身陷险境,绝不能就此退去,紧握手中长刀,还欲动手时,却听负剑人再开口来。
“比起洪良性命,你们身上还有更重的担子。”
寥寥数言,让头脑发热的领头护卫顿时清醒,抬眸之时,目中已无冲动之色,目光越过拦路在前负剑人身影,深深望向烟花之地一眼,决然收刀,向身旁众人下令道。
“走!回庄。”
“可...洪大哥怎么办?”众人不解,纷纷开口。
“军令如山,难不成尔等要抗命?”领头护卫目凝寒光,扫过众人。
‘军令’二字一出,已无人再敢开口,纷纷收刀,悄然退去,领头护卫带着不甘转身,身形即将隐没黑暗之时,却又止步,回首向依旧立于巷口的负剑人开口道:“你说过,自有法助洪大哥脱身,若他有意外,不论你手中神兵如何锋利,我都会寻你报仇。”
负剑人依旧未曾开口,只将半出鞘的剑重归鞘中,望着众人隐于巷中,方才转身望向对面烟花之地,随即侧首,望向来路...
所望方向,正是脚行。
而此时的脚行巷中,已不见此前青衫少年身影,唯有那四肢俱残的脚行之主,趴在脚行暗巷的青砖之上,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无情冲刷身,仿佛是想以苍天之泪洗涤自身的罪孽。
但过之许久,趴在地面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甚至一道身影出现在雨夜巷中,地上的声影依旧未曾动分毫。
来人身形踉跄,似乎受伤不轻,一路跌跌撞撞行来,终是瞧见了趴在地上一动未动的朱诚,瞧清一瞬,来人面上悲恸之色立显,顾不得身上的伤,瞬间加快了步伐,几是奔将而至,近了朱诚的身,方见来人面容,赫然是此前以性命阻拦神秘人,为腊八争取逃生之机的曹行主。
许是脚行中人,身体强健,亦或是那神秘人意不在他,尽管受得重创,可还是幸运的逃得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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