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有三师兄的事,也得告诉二师姐……你们……你和玥姐姐两个人自己走吧,也……也方便些。”丽娜说起这话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丽娜低着头,朱文琅自然没有发现她眼眶中流动的泪水,自顾自道:“嗯,也好吧,你回云南报信去,这样我也放心些。我这一路回京师,还不知道会不会再遇上天一盟杀手什么的麻烦事,你回去了我也少分心些……这样吧,丽娜,你先回云南,若是我从京城回来再入四川,我再想办法告诉你一声……我是肯定会回来的,得去唐门一趟,看看佩儿姑娘的伤势,还得找找胡峙那老王八,这王八蛋这次弄掉我半条命,亏大了,想让少爷我吃这么大亏还要往肚子里咽?嘿嘿,没这么容易。”
朱文琅嘴里虽然如此说,实际上心中却明白得很,以后自己和天一盟只怕还有得斗,得一步步削弱天一盟的力量,对胡峙这种人,能除得一个便是一个,倒不完全是因为这次吃了大亏。
不一会唐玥沐洗完出来,换丽娜去洗浴,唐玥拿着块干布擦着依旧湿露露滴着水的头发,问朱文琅:“琅哥,丽娜怎么了?这几天总是这么闷闷不乐的不说话,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我刚才问她了,她想先回云南一趟,把梅罕师姐的事告诉她们教主。”朱文琅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天一盟的事,顺口答道。
“嗯,确实,梅罕师姐真是可惜了。”唐玥没见过梅罕,并不熟悉,自然没有这么深的感触,只是叹息一声。
第二日,有衙役将朱文琅三人的马牵了过来。
自朱文琅等人失踪,他们的马匹郑如宗却是不敢丝毫马虎,好草好料洗洗涮涮的,一个来月养得膘肥体壮的精神十足。
郑如宗和莫多力劝朱文琅,要派些兵丁沿路护送,朱文琅万辞不就,只得道:“郑大人,老莫,不瞒你们两位,那些兵丁只是寻常兵士,不会武功,若真是碰上棘手的对头,不但派不上什么用场,还得我分心保护,如果是寻常之人,我和玥儿也能轻易打发的了,二位的好意我心领,兵丁的事还是不用了的好。”
郑如宗和莫多一想,这说的倒也是,再说朱文琅身怀金牌,到哪里都能调动当地衙门的兵丁官军,根本用不着随员护送,也只索罢了。
朱文琅等人在县衙门口翻身上马,朝着郑如宗和莫多等人拱拱手,三骑便东驰而去,在官道上跑得十余里,到一岔路之处,朱文琅放慢马步,回头道:“丽娜,你往云南是走南边,我和你玥姐姐回京师得往东走,恐怕须得在此分别了。”
“嗯,我知道,文琅哥哥。”丽娜在马上低头道。
“回去好好歇歇,陪陪你二师姐,有机会我和你玥姐姐去云南看你。”
“嗯,我知道。”丽娜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低头道。
“那你去吧,啊。”朱文琅一扬手道。
“嗯。那我去了,玥姐姐。”丽娜道。
“嗯,去吧,丽娜妹妹,一路小心。”唐玥道。
“知道了,姐姐,文琅哥哥,你们也一路好走。”
“没见过她这种样子的,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琅哥你知道吗?”看着丽娜打马远去,唐玥回头问朱文琅。
“呵呵,你们是姐妹俩,你都不知道,我哪会知道?驾!”朱文琅一扬鞭,放马东行,唐玥连忙赶上。
根据郑如宗的指点,朱文琅打算走水路下长江,过三峡,一路东行,直至应天。沿路大约得须一个多月的行程,才能到得京城。
朱文琅和唐玥都未曾从水路走过三峡,早听说三峡中险滩密布,长江在群山之中九曲穿行,水岸两边往往便是万丈高崖,山势险峻,山头云雾缭绕,变幻莫测,更有那巫峡神女峰,遮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偶尔露出真容,却是青崖险峰,气象万千,实是人间奇景。
朱文琅在京城之中便早听人说起,早已有意一游,今日得有此良机,自是兴奋莫名。
自朱文琅出京城之后,先是北上山东日照,后沿黄河一路西上,过河南,入四川,今日又能得沿长江东下,天下两大名河俱得游历,实是难得。更兼听梅罕说起过,天一盟的总坛,叫什么云梦泽谷的,便在长江三峡两侧的群山深处,朱文琅也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什么线索。
朱文琅和唐玥恨不得即刻放马便奔到长江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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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云梦泽谷,天一盟总坛中,大长老徐东彬手中的书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大哥!”二长老赵福贵看着他。
“这个胡峙!这个胡峙!竟敢谋害少主公!竟敢没有我的命令随便……谋害少主公!”徐东彬恨恨道。
“大哥……”赵福贵小心地看着大哥:“胡血刀……胡血刀他不知道朱文琅是咱们少主公,咱们……咱们没告诉他。”
“那……那也不能没有我的命令随便出手!”徐东彬一顿,依旧恨恨道。
“咱们……咱们之前允他可以便宜行事……”赵福贵又迟疑道。
“……”徐东彬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