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诺抌脸色淡淡,松了指尖任由酒杯砸落在地,转问另外要紧的,“医院那边,如何了?”
“抌少大可放心!那边有我们的人盯着动向呢,兽奴还算顶用,他们没这么快回来,万万不会坏您兴致。”
听到这儿,笑意重新挂上嘴角,男人低低垂了眼皮,笑声沉沉的性感,感叹道,“真不知该不该夸赞兽奴忠心耿耿啊……”
仆从们互相对视两眼,同时跟着高兴起来。特别是先前着手调教过无名兽人那仆从。
他就知道,那贱骨头兽奴不管过程里坚持多久,最后总是要臣服于他们的主子。
明面上成了季歆歆唯一的兽宠,实际上呢,却还是为主子卖命的低等兽奴!总不是不值钱的烂命一条。
看他对主子有点忠心还有点用的份上,暂且先留着他那条狗命,等时机合适了,看他怎么报伤筋动骨断手之仇!
便是这时,气喘吁吁瘫坐一团的地勤们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挤挤攘攘伸手指天,声音响亮喊着相似的话。
“回来了!”
“他们成功了回来了!”
“那是主将的飞机,是主将!”
“……”
地勤们只顾着高兴,激奋上头,没有发现出去两架飞机,回来却只有一独架。
从飞机降速抵近,一直到稳当落地,也不见另一架飞机的影子。
孤诺抌抬眼看,见到这点,大致有了猜测。
待地勤们原地满血复活,打鸡血似的成群结队奔过去准备接机,男人才慢条斯理起身下榻。
飞机舱门开启,邯飞当先跳下来,迎面对上悠悠漫步而来的孤二少爷,正不知要从何开始汇报。
孤诺抌先一步笑了声,“诶,这回来了怎么这个脸色,主将这是喜怒不形于色……谦逊?”
身后仆从拿了表演剧本的,毫不顾忌开口,故作关心问,“主将大人,为什么只有你这架飞机回来了?还有一架呢。”
一无所知的地勤队长这才注意到,于是跟着真心实意发问,“是啊主将,怎么只见您,罗副将他们人呢?是您先回来了他们在后面吗?”
下面的人叽叽喳喳的功夫,孤诺抌那双潋滟桃花眼从头到尾将邯飞打量了个遍。
没在他身上看出任何伤势,男人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眉梢无声生出丝丝阴郁。
不及那藏了火的郁气扩散到桃花眼底,耳畔响起阵明显凌乱的脚步声。
孤诺抌掀起眼皮瞥过去,几个形容狼狈全身上下难以入眼的人正好互相搀扶着挪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形象完好的技术员,一副想上手帮忙又根本无从下手的纠结模样。
随着那几个人下地,一步一步极其缓慢挪行到邯飞身后,每挪几厘,孤诺抌殷红嘴角弧度便愈发深刻。
只见,新铺就的雪白干净地毯上,不断绽开血色的花,花形各异,花色却始终如一的血色深深,潋滟惊艳无边。
仆从一路跪行去后面找到方才被随手丢弃的通讯仪,如实回道,“抌少,邯飞主将那边还没有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