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东西了没有?”赵彦亨问。
“没有,是空手。”仆人摇头。
听到是空手,赵彦亨脸色立刻拉了下来,眼中的期望变成了失望,原本挺起的身子又躺回了榻上,哼哼唧唧的说道:“空手来干什么?”
“老爷,见还是不见啊?”等了一会,等老爷没有指示,仆人小心翼翼的问。
赵彦亨叹口气:“不看僧面看佛面,见吧。让他到花厅等着。”
……
尤见田被引到了花厅。
仆人送上茶,退了下去。
尤见田环视花厅,
一会,换了一身衣衫的赵彦亨走进花厅,笑眯眯的向尤见田拱手:“不好意思,久等了。”
尤见田拱手还礼,笑:“赵大人公务繁忙,为国操劳,在小等再久,也是应该的。”
赵彦亨大笑,觉得这个叔父可比那个侄子顺眼多了。
两人坐下。
赵彦亨问起来意,尤见田说有一事相求,赵彦亨道,有尤佥事,你又何必求我?
尤见田笑,你是主事,他区区一个副手,管不了的。于是从袖中取出几张抄写的信笺,起身递给赵彦亨。
赵彦亨看罢脸色大变,腾的站起,手指向尤见田:“你……”
尤见田悠然笑:“大人不必紧张,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你我,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你你你……你想要挟本官?只凭这几张纸,几条语焉不详的记录?哼,我告诉你,本官不会怕你的!”赵彦亨色厉内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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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见田笑一笑,又从袖中取出几张信笺:“如果赵大人想要看详细的记录和证人证言,我这里也有……”说着,随便抽出一张,高声念了起来。
只听了两句,赵彦亨就惊恐的跳了起来:“不要念了!”
---如果这些东西传出去,他不但做不成官,怕是得锒铛入狱了。
尤见田道:“尊大人令。”说着,很严肃的将信笺收了起来。
“老夫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呆愣了半晌,赵彦亨终于是缓过劲来,他望着尤见田,脸色灰败的问。
“很简单。”
尤见田淡淡笑:“尤振武是我的侄子,他的成败关乎我尤家上下,孙督师的军令也明明白白的在那摆着呢,在下希望赵大人能高抬贵手,有些事,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大人以为如何?”
赵彦亨明白了,尤见田终究还是为侄子,为了自生火铳的制造而来,他只是不能明白,他暗地里索贿受贿的事情,一个从榆林来的候补守备怎么会知道?
想到此,他万分后悔,早知道不该见尤见田,又或者不该阻拦尤振武了……
榆林尤家,毕竟还是有些底蕴的。
“这是何来呢?原本我也打算如此……”赵彦亨一屁股跌坐回椅子里,蔫吧道。
“谢大人!只要大人严以律己,公私分明,我相信,在大人您的领导下,火器厂一定会蒸蒸日上,您的官运也会红红火火。”
“至于这几张纸嘛,大人放心,它们永远都不会流出去。”
尤见田拜谢。
……
夜晚。
尤振武在灯下疾书,虽然赵彦亨的事情解决,他可以暂停甲胄兵器的打造,动用剩余的全部,全力赶制铳管,但面临的问题依然有很多,很多事情仍然需要精密筹划,剩下的物资更要有效利用,全力冲刺。
……
“有人吗,快开门!”
暗夜里,火光亮起,一队耽搁了路程的军士正在咣咣咣的拍驿站的门。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