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右手第一位的布政使参政张国绅。
“我也听说了。”
“用粮食当做嫁妆,真是少之又少啊。”有官员附和。
张国绅用探寻的目光看在场的官员:“李赫然的女儿,嫁的就是火器厂的尤佥事。这尤佥事整天到晚的就是要钱要粮,你们说,他长乐堡有多少兵?秦王府已经给了他一千石了,他怎么还要从西安搞这么多粮食?”
众官员点头附和:“是啊。”
张国绅看向陆之琪:“方伯大人,这事你不能不管啊,都这么胡搞,咱还怎么给孙督调粮啊?”
听到此,现场微微静。
众人感觉,张国绅隐隐对尤振武有所针对。
有心思透亮的人知道,张国绅一向和榆林左家交好,不想左家却是在尤家面前载了大跟头,左光先被褫夺世袭武职,流放青海,其子左绪亦是流放,虽然现在还没有发配,但结局已经是注定。作为左家的“友人”,张国绅显然对尤家抱有成见。
陆之琪微点头,正要说话,不想按察使黄纲却反对道:“不能这么说,尤振武调的不是私粮,而是军粮,榆林乃我三边重镇,粮饷从来短缺,士兵困苦,尤振武想方设法为榆林筹粮,正是为朝廷解忧,再者,秦王府的粮食,可不是朝廷拨付,而是他连破奇案,秦王给的赏赐,与我陕西府库无关。至于用粮食作嫁妆,正说明尤振武轻钱财、重实物,他拿粮食作嫁妆,随嫁去往榆林,省去粮道千里运输之苦,也是体恤粮道,两全其美。我们如果这般苛责,以后谁还敢真心实意的办事,练兵?粮商自然应该管,但应该管的是捂粮不卖,哄抬粮价,而不是正常的粮食往来!”
张国绅被呛的红脸,口中却不服输:“那照臬台大人的意思,西安的粮食就不用管,随他们往外地运?”
“不知道除了李记粮行,最近还有谁往外地运粮?”黄纲问。
“……”张国绅哑了,一时答不出。
陆之琪皱眉,打圆场的说道:“好了,不要说了,粮商肯定要管,不然如何为孙督筹措军粮?”
---张国绅是他的亲信,他自然要帮衬说话。
张国绅扬头,微得意。
黄纲皱眉,正要说话,忽然脚步声响,门房走进来禀报道:“大人,火器厂副使尤振武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
众人听了都一奇,心说什么十万火急的军情?难道火器厂出事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方伯大人,正可就粮食之事,细问尤振武……”张国绅幸灾乐祸。
只有黄纲面色凝重,他知道,尤振武睿智稳重,绝不会信口开河,一定是真有大事发生。
“让他上来吧。”陆之琪道。
很快,脚步声急促,尤振武就奔进了大堂,他面色严肃,眼神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