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泉面上虽不变,语气却轻松道:“谢诸位抬爱,陈某今日来参加李老太君高寿,众位莫要折煞我。”说完,又对李修远道:“修远,老太君她老人家高寿,晚辈陈泉携礼而来,可莫要怪晚辈来得晚啊。”
李修远闻言,道:“大人来给祖母祝寿,修远感激还来不及,哪有来晚一说。大人请先入座。晚辈已让人去请祖母她老人家出来。吉时,亦也不远了。”
“哈哈,好,大家一起坐,来,修远,世叔敬你一杯。”
“敬大人。”
“敬太守。”
“干。”
“干。”
酒过三巡,菜入五味。众人你来我往,太守,李修远,亦是来者不拒。气氛浓烈,一片和融。
如此好大一会儿,李老太君,在左右丫鬟仆从下踱步而来。其手执柱杖,看似颤颤巍巍,实则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似一艘巨舟,看似在风雨中摇晃,却又屹立不倒,执着前进。
李老太君,这四个字,于陈国,于此刻洪城,都有一种特殊的意义。
无人不敬!
整个宴会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安静下来,众人待李老太君缓缓坐下那最上首的一张靠椅。
紧接着,无论何种身份、何种年纪,众人皆执手站立,随后拱手贺道:“见过李老太君,祝老太君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整整齐齐,落落有序,仿佛演练过无数遍一样,却又那样自然而然。
李老太君笑容慈祥,和蔼道:“诸位请坐,劳烦诸君迢迢而来,为我这一老太婆贺寿,辛劳诸君了。”
众人忙称,“不敢,不辛劳。”
李老太君笑容满面,红光焕发。以茶代酒,待敬过众人一杯后,众人方才徐徐坐回原位。
俗言有云:“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八十高寿,可称祥瑞,又身尊贵荣,确实是不可多得之遇。
李老太君兴趣正浓,众人无有不耐,须知,此时已是亥时至中了。平常这时,众人中,怕已有大半,安排歇息了。
但此次,一来,早有相师确定,晚间开席至好。此时道学玄学颇浓,众人无不颔首。二来,此也是你交我往,觥筹唱和之际。平时之间,少有如此多达官显贵,名霸一方者聚。趁此际遇,众人更要好生结交一番;更何况,来此祝贺,皆是有头有面八面玲珑之辈,自不会拆台对擂,有辱门风。加之老太君招待甚好,众人自也不会拂了她老人家八十高寿的兴致。
于是席间融融,众人以风雅相和,随之又有人提议,席间提词献才,胜者有奖,输者当浮一大白。
所以又有年轻子弟,争相比赛,当真好不热闹。
李老太君和大家一起,赏过舞,阅过戏,奖赏年轻人拔得头筹。如此,时间渐至子时偏中。
此刻,外面夜深人静,诸多繁华已歇,除少许春楼宴妓,灯火闪烁外。大多早已甜美酣睡。
李老太君,又与陈太守,几位将军,几大家主,聊过些许后,便徐徐站起,向众人告退。众人再次起身相送。
待李老太君,缓步离开后,众人便有人逐渐向身边人告别,随后又来向主人家致辞、互相应答,“感谢李将军的深情款待,刘某,王某,老夫,晚生,先行一步,家中妻子,儿子等候,是是是,下次来,一定叨扰,李将军留步,来人,代我送送贵客。”一拨一拨人,前来告辞离开。
众人齐声道:“见过太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