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亲王,当今圣上之亲叔。先帝之胞兄。皇室一脉,辈分最高之人。
一生历经三朝,风雨尊荣六十九载。是大宋少有的身尊贵极之人中一。
宋宗贵为一国之极。自不可能亦不合适,亲身出场。
故而请派庆亲王与当朝丞相,一同出面陪护。
这在宋朝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殊荣。
目前为止,皇室公主中,仅凤扬一人。
由此可见,他是如何重视这个女儿和宝贵这次联姻。
王相闻庆亲王相询,拱手答道:“劳老王爷问,非是藏拙,而是此前武举上,一举夺魁,连败数十路精英者。非贤王亲身。实是他人相代。”
庆亲王点头,他不参与政局多年,许多事情,已看得平淡,他这个位置,上心太多,反而是个麻烦。上一句故意词句不当,不过试着问问,现在看来,此事并不需要保密。
那就可以继续谈了,“可知是何人。”
“不知。但应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庆亲王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如此说来,贤王能请动多班人马,为他助阵。此亦是他之能。大魏竟能有如此多搅动风云人物。无愧于强魏之名。”
王文景凝重道:“是极。每每思来,仍令人难寐。大宋距强,仍有诸多要走。”
庆亲王颔首,微眯的眼神间,若有所思——看来,这两人的身份还不低。能搅弄风云?也对,武举上,两人大放光彩,常人怎能做到。王相是知道还是猜测到对方的身份?
若说故意表现出来给他看?这里又没有外人,没有这个必要。唉,不过一时兴起,也罢,这些勾心斗角,就让年轻人去操心吧。自己那个侄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是可惜了侄孙女,凤扬虽然努力,但出生皇室,天然就要背负使命。何况是如此优秀的公主之身。
“如此说来。王相早知当日擂台上,其人非是贤王本人。看来你们是笃定:即使许多心中猜疑,暗中腹诽,也无人敢揭穿。”凤扬公主质询语气中,有些失望,有些如释重负,还有些,淡淡的惆怅。
见王文景点头,凤扬接着质问道:“这么说,父皇,王相,贤王,你们早有密谋。如此欺瞒天下人,就不怕落人口舌。也对,谁敢捋你们的虎须。何况水平如此之高,这天底下,也是寥寥有数。技不如人,输了就更找不回场子了。”
“公主聪慧。”王文景道,“武举事,在上层,没有秘密。臣也是无奈之举。贤王势成,大宋,就不会拖延。一切,是奉命行事。至于天下人的眼光,历史,有且只应该由强者书写。”
凤扬内心一叹,这个世界,始终是弱肉强食,她这个公主,还没有强大到改变命运,抉择命运的程度。不过说来,天底下,又有谁,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呢?终究是,不如意,十之七八。
“贤王还许了你们何等好处。”
“未来,金银铁铜,战马,铠甲,利器,粮草。皆可在一定程度上交易。”
凤扬盯着王文景,眼中不自觉复杂,父皇他,始终没有放弃当年。“此乃国之利器,王相……”
王文景没有丝毫犹豫道:“大势已至,变局已开——富国强兵,能为人所用者,方能有用;不能为国所用者,于国何益。”但内心的承受,却是千言万语,千情万感,交织成剪不断理还乱。
庆亲王,当今圣上之亲叔。先帝之胞兄。皇室一脉,辈分最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