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见过祖师爷！”童子一脸稚气，向周川行大礼。

“你就是天道真身！果然不太聪明的样子！”周川揭人短，遭到翻白眼。

“自然比不上祖师爷。”童子说。

“你连我是谁都搞不清，说你傻没有说错你！”

“你是？”

童子一身凝练天道本源，确实是天道真身无疑，只不过他绝大部分意志加载在“秩序”上，以致神志不足，略显呆滞。他的状况一方面，反映了上界的天道秩序庞大，消耗极大，无法一心多用。另一方面，反映了天道修为造诣不足，他顶多是金仙。

天道真身不会轻易露面，要不是周川拥有更高级、更全面的天道本源，童子是不会前来见祖师爷。祖师爷即道童，一直戴着面具的道童，他哪里见过真容。

“你是第几代天道？”周川强势问道。

童子掐着算了算，回答：“一千六百七十二代。”

“这么多代了！”周川惊讶。

“天道寿命短，不是被盗本源核心，就是耗尽心神和意志而亡。这么多修行者要渡劫，每日要消耗大量意志，很累的。”

“真是可怜的打工人！”

“谁说不是……不对，本道干嘛要跟你说这些。”

童子既真诚又迟钝，因为在周川的道源干扰下，他很难抵抗。

周川自炼化道源之后，对天道有了深刻认识。一直以为，天道就是掌控秩序的主宰，化身天道就是顶天顶底，无所不能的存在。要是天道没了，秩序会消失，位面会荒废。

事实上，天道不过是修行体系里小小的管理员。他没了，并不会让修行体系消失，只要有人顶上去，天道就还在，秩序就不会消失。

天道最为关键的不是天道本源，而是创立修行体系的核心硬件，称之为核道。鸿蒙母气让世间出现了源力，核道将源力演化成一条条法则，让普通生灵能够修行，从而形成了修炼体系。

天道消失，不会导致法则消失，核道消失才会导致修行体系崩溃。在天道消失的情况下，确实会使法则紊乱，法则消散，那是因为天道意志很重要。要是没人去梳理法则，维稳秩序，体系自然就出问题。

故，天道本源不是唯一，任何人都可以制造出来，只要他能利用好源力。能不能接触到核道，代替它的意志，才是成为天道的关键。

周川说得没错，天道是可怜的打工人，一旦成为天道，他的心神和意志就要贡献给核道，直到被榨干所有。这便是为什么天道的实力一直是不高不低的神仙、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