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胧霄阁黄龙幻楼台
古宗归云号千秀仙门开
青空之下,白雾缭绕,白雾周围,一层淡淡的云光掩映。若是有人能透过这层云光,隐隐约约,背后竟然是座座雄伟的丹墀殿阁,环抱这些好似神仙殿阁的,是大大小小的山头,当间一座山头下方,洞府中黑须长者打坐中神情微微一动。
心念间,过不久两位年青弟子已经来到洞府门口。两人齐身行礼,“参见师尊。”
“免礼,过来说话。”“是!”
“赵同,徐立,之前让你们下山寻访有资质的弟子,若是有人有缘,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为首叫赵同的趋前一步,“禀告师尊,之前弟子分头下山,在周围几处地方都测试了当地十龄后孩童,别的地方不太理想,倒是西南边一个叫白鹿墟的镇上,发现数名孩童对启灵诀有反应。”
“嗯,白鹿墟此处之前也有开脉弟子入山,应是颇有风水的藏风聚气之地。身负灵脉的人,你给他们留下玉佩了吗?”
“禀告师父,弟子已经给开过脉的孩童留下开灵玉佩,嘱咐过他们吃完正气果继续修炼启灵诀,请师父查阅”,赵同挥手之间,数块白色玉佩飞到黑须长者身前,悬于空中。这开灵玉佩已经点入儿童精血,一块块呈现出不同光泽,竟能感应对应孩童脉象。
黑须长者看面前几块玉佩,虽然都有辉光,但颜色闪烁不定,眉头微皱。他轻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些孩童,灵脉虽开,却并没有巩固强盛之象,终究还是不堪造就。”
身前弟子赵同和徐立也是脸色不太好看,他两人前番多处寻觅,好不容易找到几个苗子,只想若有结果,宗门赏赐必定丰厚。这归云宗,千年以来,是支撑萼国的护国宗门,数十年间,萼国与周围诸国龉龃日多,归云宗也面临其它宗门不小压力。
宗内长老多次发话,要门下弟子吸收新人,提升宗门实力,可一来凡人之中灵脉极难发现,二来即使发现,也不一定可以顺利开启稳固,几年下来,真正被召入山门,锤炼成材的新弟子寥寥无几。
徐立望向师父正待开口安慰,悬于空中的玉佩其中一块突然发生变化,只见一团红光,蕴蕴蔼蔼从里面散发开来,越来越大,把室内照得透亮,散发出些许暖意,数息之间,玉佩之上红光凝成一个小光球,亮度渐渐凝实。三人见状都是一喜。
徐立首先开口道:“恭喜师父,这次的孩童里,有一个已经成功稳固灵脉,看这玉佩颜色,纯红如火,毫无驳杂,应该是相当精纯的火灵脉了。”黑须长者也是面带笑容,他总管内务,身负山门总接引之责,近年来成绩不佳,虽然殆归天意,上面真人脸色总是不好看的。这次如果能够召进一名素质出色的人进来,的确能大长自己志气。
“唔,不错。你二人速速下山,去接这名孩童来,到时也有一份功绩。”赵同心里一凛,本来白鹿墟孩童是他发现的,师父却让两人去接,摆明了功劳也要分给徐立一份。他虽然不悦,但脸上不敢表露出来,迅速和徐立领旨,招手一片云来,就往白鹿墟遁去。
数天之后,沈旗总家若男凝结出火灵脉,归云宗仙使已到镇上的消息传遍四里八方。致仕旗总沈百年迎来使者,得知女儿结下仙缘,惊喜万分。倒是沈夫人知道女儿要进山学道,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哭得下不来地。
当日沈家大摆香案,红烛高烧,搭台恭送赵同徐立,赵同徐立心知沈百年是想在镇里炫耀示威,家里出了个仙门弟子,未来怕是没有人敢惹,不过沈家相当懂事,给两人上了大笔供奉,两位使者也就没有反对。
秦厚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拉上何氏带着秦晚赶了过去。沈家此时已是人头涌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台上赵同神情淡然,朗声说道:“各位,沈氏小女,既然与归云宗结下仙缘,这次我们带她回宗,自然会加以栽培。白鹿墟地灵人杰,未来说不得还有子弟与我们宗门结缘,还望大家替我们留意一二。”说罢正待招云而去,人堆中冲出两人跪地,高声哀呼:“仙使慈悲,求仙使慈悲!”
秦厚何氏一边拽着身旁秦晚也跪下,一边磕头不止,旁边的沈百年脸色不太好看了。他家送仙仪式办得热火朝天,竟然有人冲撞,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前面跪着三人,说道:“原来是漆坊老秦家。我说老秦,我家若男得遇仙缘,正恭送仙使,大喜的时刻,你二人跪在这里哭,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快退下!”
秦厚何氏只是磕头不止,秦晚却不知所以,两只眼睛盯着台上仙人猛看。赵同他见过,当时往他身体里打入真气,发现他绝灵脉体的正是他。秦晚心里偷偷希望,仙人还能记得自己,说不定有什么仙术可以让他脱胎换骨。
徐立见台下儿童热切眼睛,心里好奇,手一挥,托起了秦厚和何氏,开口问道:“你二人有什么事要求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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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厚咬了咬牙,也顾不得人多,说:“仙使慈悲,我儿半年前开灵测试中,被查出身负绝灵脉体,恐怕早夭,求仙使垂怜,救救我儿,我夫妇做牛做马,今生来世,必定报答仙使大恩!”言罢又是和何氏磕头不止,额间已渗出血来。一旁的秦晚听到早夭两字,立时就惊呆了。
徐立看了一眼赵同,赵同转念一想,似乎上次来白鹿墟,是有一个孩童不但不能启灵,自己打进其身体一道真气,也飞快消散。这种体质小孩,通常活不过成年,既然开不了灵脉,就是无用之人,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来接人,这孩童家长却跪着不起,要他二人救命。
想了想,赵同沉声说道:“天道循环,生老病死乃是常理。你家儿子身负绝灵之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辈修道之人,不可逆天行事,你二人还是另想办法吧。”
秦厚和何氏听了赵同的话,左一个天意右一个天理,对方不愿出手,心里登时惨然。秦厚不死心,抬头又哀求:“上仙,我家就这一个儿子,只要上仙能想办法救我们家晚儿,他这条命就是贵宗的,此生就是为上仙奉茶倒水,扫地洗衣,我夫妇也心安了,求上仙慈悲!”两夫妇以头抢地,哀哭不已。
徐立见场面不太好收拾,传音问赵同:“师兄,这绝灵脉我们宗可有医治的办法?”赵同本来因为徐立分去自己一半功劳不爽,又听到师弟多管闲事,微微有些发作,回道:“有没有办法我不清楚,不过师弟若是要行善,倒不妨带这孩童一起回山帮他问问。”
徐立听赵同这么一说,心想“这次下山,我本是白得一份功劳,要是节外生枝,带个生病小孩进宗门,不说到时有没有人管,即使有人管,也是给人增添麻烦的事,自己说不定还要挨师父训斥。”心里一衡量,那点善念当即消失无踪。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赵同心一横,“咄,尔等凡胎,既在五行之中,当受轮回之苦。时辰已到,无关人等退下,吾辈去也!”一朵白云飘来,把两人和身侧的沈若男抬起,飞天而去。云中沈若男似乎看了一眼秦晚,眼神里带着些许伤感。
地上老百姓见到真仙腾云,纷纷口中念念有词,跪拜不止,唯独秦氏夫妇泪流满面,伤心绝望,而秦晚在一旁楞如木鸡,心中只有两个字,“早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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