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珈见秋娘已将人验证无疑,心下大定,连忙让人奉茶。
双方互叙一轮,心情终于逐渐平复。
陆珈陪坐在旁侧:“我听说梁公子还有个妹子?”
梁宓点头:“舍妹梁幸,如今在城南的绣房里做工。”
“那令祖呢?现下情况如何?”
前世陆珈回京之后,曾以谢家人的身份去狱中探望过梁珺,那是二月的事,如今已是冬月,情况不见得还相同。
“家祖……”梁宓再次哽咽,“家祖常年待在阴暗狱室,两只膝盖又红又肿,前些日子我我与妹子凑了一些钱财,买了些药物,曾去探视过。终是觉得,这一年来,他老人家身子已大不如前了。”
陆珈闻言与秋娘相视。而后道:“我这就让白嬷嬷去打点些药物。”
梁宓张嘴想要推辞,咬咬牙却又打住了,说道:“谢家于我们梁家已恩重如山,梁宓有愧于心。婶娘才入京城,不知可有什么吩咐,是在下可以去办的?”
秋娘看了一眼陆珈:“你说的很是,离开这么久,对京城我已经陌生了。身边正想有个熟悉的人照应。不知你与令妹可否方便搬过来住下搭个伴?”
梁宓怔住。
秋娘笑道:“我这边还算宽敞,犬子谢谊小你几岁,也在读书,你来了他也多个说话人。来日你若住的不习惯,想要搬走,我也不拦你的。”
梁宓垂首,片刻后咬牙道:“婶娘待我如此,梁宓若再推辞,倒是不懂事了。”
“正该如此。”秋娘点头。
随后喊来了家丁,让他们去收拾屋子出来。
吩咐完之后,她又迟疑道:“你父母亲他们……最后如何走的?”
梁宓攥紧双拳:“父亲为祖父奔波而死。母亲……母亲的尸体,最后是在城隍庙里发现的。”
说到此处,他眼中的悲愤已然掩饰不住。
陆珈和秋娘皆为女子,见状也猜到了大致情况。
二人不曾说话,双手指甲却狠狠掐进了掌心里。
朝堂争斗竟然连累家眷也被祸害至此地步,严家父子难道不该千刀万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