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寒在一个破败不堪四面透风的草屋里熬过了一夜又一夜,等西尔找到她时就只剩了一口气。
她浑身滚烫,持续的高烧让她嘴唇也裂开了,西尔拍了拍巫寒滚烫的脸颊强迫她保持清醒,“巫寒,别睡。”
“孤女,别管我了。”
巫寒抓住她的手,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嗓子更是哑到骇人,西尔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断给她湿敷降温,但这样没有丝毫作用。
“我带你去找莫弃。”
她做了决定,起身要将巫寒扶起来,可对方不肯,“孤女何必为我受制于人,他不会轻易帮你的。”
西尔垂眼,淡漠说道:“早在选择与他合作时就已经寄人篱下了。”
她将巫寒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毕竟一个大活人怎么也还是有些重量,加上她自己也受了伤,步子有些踉跄。
巫寒实在没了力气,她耷拉着脑袋本以为自己会悄无声息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但是孤女没有放弃她,从这一刻起死侍又有了生命,在西尔看不到的地方,她发自内心地笑了。
她们没走多久被一群黑衣人拦住去路,正当西尔准备掏出暗器时,为首的人先开口:“孤女,殿下请。”
她暗自松了口气,扭头看巫寒已经陷入昏迷,把人交给他。
回到府内,西尔没有停歇,她亲力亲为去厨房守着熬药,药烟味确实呛人,她捂着口鼻一遍咳嗽一遍盯着火候。
这边闹的热闹,即便知道她们回来了,莫弃也分不开身。
勒律紧紧抱住阿姊,防止她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而勒扎娜在他怀中哭得跟泪人似的,手中拽住那白绫哀求道:“是我对不起殿下,让我以死谢罪!”
莫弃站在门口处,平静的眼眸下按耐着厌烦,“阿姊既是被人逼迫,我便不会怪你。”
“可我……”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眶滚落,勒扎娜哭得难以自抑,“是我做了对不起殿下的事,我无颜面对你……”
勒律一把夺走她手中的白绫丢到一旁,“阿姊你冷静一点!怪就怪莫谨他用下作手段利用你,你也是受害者啊!”
“不,是我的错!按北漠天神律令,我理应以死谢罪!”
勒扎娜说着又要去抢那白绫,在被勒律拽住后,她哆嗦着收回手,好似在害怕什么。
“阿姊,你的手臂?!”勒律瞪大双眼,拉住她的手臂,扯开碍眼的袖口,衣裳下白皙的手臂上是一个又一个发黑的烙印。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勒律气到疯狂,他一遍遍质问道:“到底是谁干的!”
“勒律。”莫弃启唇叫了他一声试图唤醒他的理智,随后走近勒扎娜将她扶了起来,为她掩好衣衫,“阿姊在北漠受委屈了。”
“不委屈。”
她摇着头,泪珠砸在了莫弃手背上,有些发烫。
他退了一步,对上她含泪的双眼,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烦躁,“阿姊不必觉得对不起我,反倒是我亏欠你太多,日后我会好好弥补,夜深了,阿姊早些歇息。”
话音刚落,他转走离去,不带片刻停留,勒扎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紧咬住下唇,不知在想什么。
巫寒在一个破败不堪四面透风的草屋里熬过了一夜又一夜,等西尔找到她时就只剩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