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沈大人不仅从绝境之中殿试夺魁,有的是胆魄和才能,眼下还是唯一一位留在京城的驸马爷,他背后依仗得是手握兵权的尹家,虽是初出茅庐,可朝中一群老狐狸都需礼让三分。
童青自认为他们毫无交集,也不必有所交集,所以在沈初霁开口时,他便觉得不符常理。
“沈大人自谦了,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沈初霁脸上挂着几分歉意,俯身做礼,问道:“听闻叶大人受贼人所伤,至今昏迷不醒,先前我入京赶考受大人恩泽,恩人受伤我理应拜访才是,可前些日子公主身子不适,我陪候左右未来早朝,今日才听闻此事,深表歉意,所以不知大人……”
“沈大人好意我会转达,但以我们身份不适宜私下交涉,还望沈大人见谅。”言官那三言两语便能汇聚成刃,杀人于无形,童青不想攀谈下去,找了个理由,“若沈大人无别的事,我还有公务傍身,先行告退。”
沈初霁连忙俯身回礼道:“今日打搅了,童大人慢走。”
童青身影消失在宫门,他渐渐抬起头,眸光闪烁。
回到公主府中,路过一个扫地丫鬟,沈初霁出声问道:“公主在何处?”
丫鬟支支吾吾不敢看他,握紧了手中扫帚,心中实在心虚,不等对方质问,她自己跪了下去,“公主不让说,我便不敢告诉驸马。”
他淡淡问:“流云也去了?”
沈初霁身上官服还未来得及脱,一身正红实在压人,丫鬟都快哭出来了,“是,流云向来同公主形影不离。”
“去忙吧。”
眼见驸马没有为难自己,丫鬟一溜烟跑得飞快,转眼就看不见影子。
沈初霁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黯淡许多。
自从成亲以来,鹿千华回公主府的次数少之又少,偶尔匆匆回来拿了东西就走,还是趁着他上早朝的时辰。
他有妻却似无妻,偌大的公主府内常常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