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在完成什么预言,更不需要什么命运的指引。
所谓的永恒织匠也并非全知全能,神圣矩阵知道她已经逃离,却仍然无法准确找到她的方向。
她们能预言到死亡,却没有办法得知这个过程,没有办法预知卢修斯的命运和死亡是被她亲手铸就。
……能够决定别人生死的,永远只有她自己。
当星榆推开浴室门时,水汽顺着门缝涌入微凉的室内。
办公室里多了些临时布置的痕迹:角落里那些平日随意摆放的酒瓶不见了,就连沙发旁常年堆放杂物的纸箱也被移到了更隐蔽的位置。
这个平时总是随性布置的场所,此刻透着一种仓促收拾过的痕迹。
“你洗得还挺久。”
希尔抬起头,语气仍然有微妙的不自在。她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热水,刚烧的。”
除了热水,还放着一包速溶果汁粉,沙发上也换了条相对干净的毛毯。
这些临时的布置让这个习惯了深夜寂静的空间显得有些局促,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空调……要不要调高一点?”
星榆随意地擦着头发:“没事,挺好的。”
沙发上窝一晚,有空调,还能盖着毯子。比起F环露水浸透衣服的夜晚要舒适得多,这种环境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希尔习惯性地想掏出烟,但看了眼星榆湿漉漉的头发,又把烟盒塞了回去。
星榆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打开随身的挎包。
那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帆布包,却在希尔眼前一件件展现出不同寻常的物件:
先是两把手枪和一大把弹夹——
其中一把一看就价格高昂,枪身上的磨砂涂层透着冰冷的质感;另一把是只有公证人才能配备的制式手枪,枪柄上的徽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接着是两部仿造的代理人终端,做工精良得几乎以假乱真。其中一部甚至在边框上镶嵌着夸张的红宝石,那是某个高级定制商的标志。
最后,星榆摘下中指上三枚白金色的戒指,随意丢进抽屉。
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每一枚戒指上都隐约可见极其细密的纹路,那是某种特殊工艺的痕迹。
抽屉被合上,锁扣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