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曹士轰叹了口气,道:“怎么会忘呢,只是希望我自己记错了而已。”说完,坐下,点燃了一支香烟,不由自主用力的吸了一口,又道:“这劫匪一点给咱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啊。很强硬,说完了条件,直接就挂了电话。我能够听的出来,咱们要是真的不给赎金,恐怕你哥哥和你小妹……
他终究没有说出个死字,于是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这样的行事作风,应该也会讲一些道义吧。咱们付了钱,十有八九春明和媛媛是能够被放回来的。毕竟咱们曹家也不是易与之辈,既然盯上了你大哥和媛媛,就不可能不调查咱们家吧。所以收了钱,却撕了票,咱们必然不能善罢甘休。到时候就是生死大仇了,他们应该也清楚这一点的。”
曹春明道:“爸,可是现在咱们一共还没有筹集到他们要求的一半赎金啊,他们能同意吗?我的意思是,咱们还是请何局长帮个忙。虽然我们都知道国府下面是什么德行。但是您要出面的话,何局长就不可能不尽力吧。”
见自己的父亲曹士轰没有说话,应该是在权衡利弊。曹春明接着说道:“爸,我知道您想的是大哥和小妹的安全。但是现在差了一半的钱,绑匪真的能答应?万一,他们认为咱们家没诚意,根本不想付钱,或者是故意的拖延他们怎么办?那大哥和媛媛,反而更危险啊。我的意思是,反正现在咱们的钱暂时是筹集不够了,咱们不如双管齐下。第一,让何局长想办法帮帮忙,毕竟他是专业干这个的,对不对。就算是不让他做什么,咨询咨询,给出出主意,或者给咱们家点建议,总比咱们父子在家里瞎琢磨强吧?”
说到这里,曹春明顿了顿,续道:“另外呢,钱咱们也要筹集,万一真的,劫匪什么都不认,就认钱呢?对不对。咱们还有不少合作的生意伙伴。我现在就挨家挨户的登门拜访,用别的名义把钱借来。最好还是不让他们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说……就说,有一笔资金怕周转不过来,为了保险,先借用两天。”
曹士轰听见曹春明如此一说,还真是动了心。两手准备的话,肯定会更周全一些。虽然国府下面的一些官员显然是不怎么靠谱的,可是这方面的事情,肯定见过的比自己要多得多。出个主意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于是曹士轰说道:“那……就以私人名义请何局长过来一趟,不然,万一绑匪以为咱们报了警,那可就坏事了。你呢,筹钱也别去登门拜访,就用电话打。如果登门拜访的话,在让人看出什么来。而且登门拜访的严重性,肯定比电话要大。再让人以为咱们家的生意真出了大状况,反而不会把钱先借给咱们。你打电话的时候,口气也要轻松一些。明白了吗?”
曹春亮点头,道:“明白了,那我……先给何局长打电话?”
“不。”曹士轰说道:“我亲自打,在何局长来了之后,咱们再将双管齐下的想法,跟他说说,看看他怎么个建议。明天下午五点前才能见分晓,咱们还有一些时间。”
“好。”曹春亮答应一声,把听筒抓起递给了曹士轰,而后自己立刻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辆车子开进了曹家别墅的大院。曹士轰还是挺有面子的。跟中区局长何进通完电话之后,何进自己开着车子来了。毕竟曹士轰在电话里提到了个人邀请。
曹家父子迎了出来,简单跟何进客气了两句,将人请进了屋。何进此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不过,以前曹春明总是打架斗殴什么的,惹了不少麻烦,曹家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跟何进算是打了不少交到。再加上曹家为了摆平曹春亮惹的祸事,使了不少钱。因此何进跟曹家的关系,还算是可以。于是开玩笑一般的问道:“曹老哥请兄弟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不会是大公子,又惹到曹老哥生气了吧?”
“哎。”闻听此言,曹士轰叹了口气,道:“家门不幸啊。何老弟一语中的……”当下立刻就把情况跟何进讲明,然后问道:“何老弟啊,我现在请你过来,就是想你给老哥出出主意,你贵为中区局长,这方面的见识,可不是我这样的平民百姓能够比的。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何进听完也正色无比,总不能当人家面还蛮不在乎吧。于是皱眉道:“曹老哥啊,那封信在哪?让兄弟我先看看再说。”
曹士轰立刻答应,转头看向了二儿子,道:“哎。快拿来。”
曹春明立刻将信件递给了何进,道:“何叔,这是在信封里的一枚耳环,和戒指。耳环我们不认得,想来可能是小妹新买的。但是这枚戒指,我们可以肯定,确实是我大哥常年戴的那一枚。”
何进低头用手摆弄了一下,跟着看起了信件。不一会,正反面,信封前后,里外,他都快速的翻看了一遍,然后说道:“这绑匪反侦察的能力挺强啊。字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故意写成这样的,甚至是用非擅长的那只手写的。内容直白,一句废话没有。这说明,他们必然是早就算计好的。估么着,大公子和大小姐,被他们盯上不是一天两天了。再结合刚刚老哥您跟我说的,绑匪打电话时所讲的话。哎呀……老弟跟你实话实说,这样的绑匪,是最难对付的一种。有脑子,行事小心谨慎,反侦察能力强,作风强硬。光凭着现有的线索想找到贵公子和贵小姐,可能性……我不能说是没有啊,但太低了一些。”
“那何老弟您给出个注意。”曹士轰面露难色,说道:“我们家现在应该怎么办?钱不够,但是人脉还是有一些的,想来还是能筹集筹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