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范克勤现在面临一个选择,那就是全力继续搜寻南京,维持现在的侦查方向。还是转头,让参加了调查任务的特工,去南京周边的地区去打听情况。
毕竟还有几个难点也要考虑。郊区或者是城市的周边,本就人少,如果调查的人一多的话,那么被人注意的可能性就会无形中增加啊。可是人少了话,从时间上说,就怕来不及了。
范克勤详细的考虑了所有的利害关系后,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参加调查任务的特工,单独分出一组来,这一组十二个人,再次细分成四个小队。每队三个人。
但是行动不是三个人一起行动。而是分散行动。每天都去南京城周边一个方向去走访。然后成逆时针方向轮转。这样会避免出现二次露面的情况发生。就是说,比如你要侦查一个房子,你今天去了,明天又去了。这就叫二次露面。但是呢,每天在门前过的生面孔,路人等等,肯定是也有的。敌人不能每个人都怀疑吧?除非你露出明显的可疑行为。要不然二次露面的情况下,才是最容易被敌人所注意的了。
范克勤细细的脑海中将事情再次考虑一遍,然后从旁边拿出了一个密码本,铺好了纸,用笔将自己的意思,对照密码本用暗语写了下来。最后范克勤又精简了一遍。使得要发的内容尽可能的简短,但意思一定要保留。
跟着他起身来到了外面,交给庄晓曼,道:“我出去一趟,有事情往情报处打电话。你把这份电文,发给彩虹六号。亲自盯着发报员发完,并且充分的销毁。”
“明白。”庄晓曼答了一声,拿过文件,直接塞进了一个本夹子里面,合好后捧在手里,往专门的,为此次任务设立的联络办公室而去。
范克勤也走出了安全局大楼,开上自己的车子,很快的就来到了军统情报处。上楼找到了钱金勋。
后者见他来了,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沏了两杯茶过来,往茶几上一放,道:“尝尝吧,这个季节可是难找好茶的。味道好极了。”
范克勤端起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一番,评价道:“太特么烫了。”
钱金勋咧嘴,故意干笑了两声,道:“哈哈!你能不能对这些玩意有点追求?”
“可别。”范克勤道:“我追求的不是这些玩意,当然了,喝肯定是喝的,但要说感觉多好,可能我是没有这个舌头。你给我来一个一毛钱一袋子的高碎,我喝起来跟这个也没啥区别。”
“牛嚼牡丹。朽木!朽木不可雕也!”钱金勋说着,端起茶杯很是享受的嘬了一口,舒服的发出啊的一声,感叹道:“是他么烫哈!!”
跟着钱金勋放下了茶杯,道:“先亮一会吧。怎么的?找我啥事?”
范克勤道:“南京那面的兄弟来电报了……”跟着他就将电报的内容详细的跟钱金勋叙述了一遍。另外,将自己判断,和自己新下的命令,跟钱金勋说了一声。
然后范克勤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这么应对,只能说将后一种可能性考虑到了。但是司徒克真的要是被伪政府的特务,藏在了某个机关单位的隐秘之处,想要光凭着现在咱们的手段暗中调查的话,见效是非常有限的。”
“嗯。”钱金勋同意,道:“是啊。敌明我暗,在现在这种时候的南京,反而成为了另一个局面。确实不好弄啊。再派点人呢?”
一句话说完,没等范克勤搭话,钱金勋却直接否定了自己,道:“不行,人再多,恐怕就容易暴露了。”
“是啊。”范克勤说道:“我这次找你,是因为上次咱们一起跟老廖开会的时候,不是说,各自从敌方的内线也打听打听吗?你启动内线了吗?”
“启动了。”钱金勋说道:“但你也知道,能够打入核心的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戴老板可能会握着一条甚至是几条高级内线。但我这,打入汪伪的,伪满洲国的都有。但高级内线,只有一条,可是……这个内线我非常看重,甚至重到了比这次任务还要重的多的地步。我感觉现在用他很是浪费啊,所以……哎,不过啊,别的内线,我可是能用的都用上了。可是现在还没传回消息,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是,没有发现相应的线索。”
说罢,钱金勋看向了范克勤,问道:“你那呢?别告诉我你没有啊。”
“巧了不是。”范克勤道:“我也有一个高级内线。但是……就像是你说的,现在还不到用他的时候。”
“老廖的行动处你去了吗?”钱金勋问道:“他那没传来什么消息?”
范克勤说道:“没有。估计跟你一样,这次的任务是戴老板布置的,要是真有消息,应该不至于瞒着我吧。”
“嗯。”钱金勋道:“应该不至于。毕竟戴老板的面子,他是不敢不给的。就算他成功了。要是事后知道他玩吃独食的把戏,戴老板恐怕就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很不满的。这一点,老廖还是能够清楚的。”
范克勤道:“红党那面也没联系?”
“没有。”钱金勋说道:“别的不说,但是红党的信誉……”说到这里,他将声音压的更低,续道:“可是非常好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比咱们国府还要强上几分。要是他们调查到了情报,不可能不通知咱们的。另外,人家也不傻,要是这样做了,老头子正好有借口发难。所以他们更不可能隐瞒了。”
就在范克勤两兄弟在研究这件事情的时候,在南京汪伪政府,行政办公室内,一个梳着三七分头,穿着西装的四十来岁男人,感觉自己应该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