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终两个人,无惊无险的已经再次隐入了两列车厢当中的过道内。之前他们走过来,到底有没有人看见,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范克勤感觉是没人,他的眼角余光不停的在观察周围,这几十米内的范围,他是没发现什么人的。结果也证明,确实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
两个人的脚步尽可能的放轻,动作却依旧是大大方方的往前走。同时,耳朵,眼睛,却调动全部精力,去聆听,去观察。
两排火车道上,都停着车皮。他们正好在中间,几乎是完全的阴影状态。一直走到了头,范克勤拉着华章蹲在了左侧车皮之下。华章回头看着身后,范克勤则是利用车皮尽头凹凸的形状,先往左侧扫了一眼。
不远处是十来个木制的货箱,再远点,也是黑乎乎堆积的货物,好像是个迷宫一样。视线往右移动,首先是一处五十余米的空地,上面有两根支起来的电线杆子,两根电线杆子中段偏上的部位,各有一盏路灯。瓦数不小,将周围的一片黑暗,全部驱离在了几十米外。
最右侧,像是个山丘一样,堆积的很高。目测的话,也很广。从范克勤的位置是看不到尽头的。
就在范克勤看到这里,在头脑中规划了一下路线的时候。就看在那个山丘下面,绕出了一队士兵。一共九个,形成一排。其中一个领头的走在队伍外侧,手中光闪闪的拿着一个手电筒,随着走动正在不停的照射着道路左右。
见此,范克勤回手拍了一下华章,往车皮下面一挥。随即自己俯身直接钻入了车厢下面。华章反应也是不慢,跟着钻了进去。
由于他们本身就在车皮的尽头处,范克勤悄悄的往前爬了两步,在一个车轮间的空隙处,往前看着。
只见那一队小鬼子兵,脚步夸夸夸的通过了空地,从最右侧走入了视线盲区,被火车厢遮挡。范克勤听了听,还能够听见那队小鬼子兵的脚步声。不过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声音。
范克勤回头,用脚碰了碰华章的手,然后再次从左侧钻了出去。就等于是从另一侧整个穿过了过来。
华章也是如此,从车厢下面钻了出来。两个人再次并排大大方方的往左则走了一段。然后立刻转弯,朝着那个堆放的货物侧面走去。
利用货物遮挡一侧的身形,不过他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停留,所以很快的就走了出去。来到了空地。
这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一处全都是空敞,范克勤之所以往左侧走一段再过来,就是因为这里距离那两盏路灯还是比较远的,略暗。另外这里还有十来个堆放的货箱,那么两个人经过空敞的时候,利用货箱也能减少一些暴露在空敞的时间,这样风险从概率上,自然也会减小一些。
还成,范克勤和华章用了大约二十秒,通过了五十米左右的空敞区域,再一次的来到了这一侧货物的堆放区。这里有货物遮挡身形,那么暴露的风险会始终保持一个较小的概率。
不过就在两个人刚刚迈步进入货箱之间形成的过道时,不远处左侧一亮,走出了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穿着鬼子军服,其中一个提着一盏气死风灯,之前他们明显在看货物的编号,就站在左侧的货物堆里,气死风灯的光亮照射本身就不远,货物还有遮挡。再加上他们之前又没走路,也就没有脚步声。这就导致范克勤和华章两个人,没有任何察觉这里有人的情况下,正好和这两个刚刚看完编号,转出来的鬼子兵,迎面撞见。
可以说双方都吓了一跳。毕竟范克勤和华章虽然行为正常,但走路在落脚的时候,尽可能的小心,让脚步声处于最小的状态。所以这一下,双方一见面,就已经相距顶多就八九米的样子了。
这两个鬼子吓的明显一顿,不过他们的第二反应,反而让他们放松了下来。因为他们看见了范克勤和华章也一样是“自己人”
“哎!”其中那个没有提着灯的鬼子,明显是个伍长级的。见此说道:“びっくりしました,二人でここに来て何をしますか?”(吓我一跳,你们俩来这干什么?)
要知道范克勤的日语是半吊子中的半吊子,只会很简单的那种对话。什么你好啊,再见啊。非常感谢,请多多指教之类的。
这玩意凡是后世人,多多少少都会两句。他也就比这种都会两句的人,强上一些罢了。所以后面的“二人”和“什么”他听明白了,剩下的根本不知道是啥意思。
不过范克勤会装啊,他先是仿佛也被吓着了似的,张嘴吸了口气,跟着好像自嘲一样的笑了笑,最后面露疑惑道:“苏米马赛?啊诺……”
就这几个反应的时候,他们双方都在相互往前走,已经来到了跟前。范克勤脚下咔的一声来了个立正,跟着迅速往前一鞠躬。
他这个鞠躬,鞠的非常猛,用尽全力往下猛砸。一头槌正中这个伍长的面门,发出碰的一声。跟着借用起身的力量,往右侧来了个跳步,左手照着右侧提着马灯的鬼子,猛地便是一记凶狠的勾拳。
这个鬼子的警觉性还是很不错的,他开始的注意力也是放在人高马大的范克勤身上,不过随着双方接近,他看了眼华章。
马灯的照射范围有限,可到了近前就不一样了,这一瞧,华章虽然身材有点“壮实”可是脸面却长得唇红齿白。心中登时就疑惑了起来。
那些女扮男装,或者男扮女装的人,说什么认不出来的,只能说是极少数天赋异禀之人。要么就是长得本来就十分女子化,要么就是十分男子化。可这样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你可能几十年都碰不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