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长沙基本上就已经抵达了安全区,范克勤坐在速度已经锐减,准备靠岸的船上,望着不远处码头上的景象,享受了片刻应有的宁静。
然后回头看着华章说道:“夫人,一路辗转到此,总算是抵达得了长沙,咱们好好歇一歇吧。”
华章明白范克勤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路从广州出来确实不容易,强度,并不比以往任何一次外勤任务差。另外从广州出来后,速度始终上不去,究其原因便是:华南地区水路纵横,尤其是在广东地域,密密麻麻的水道严重的拖慢了他们的速度,同时也让身体和精神相当疲乏。
再加上途中动不动就要换乘船只,就会更加劳累。所以这就好比跑步一样,如果你只是匀速跑,那你能跑很长时间。
可是你变速跑呢?匀速一会,慢速一会,冲刺一会,然后在爬坡跑一会,总是在来回变换的话,人自然就累的非常快。
华章眼里的范克勤倒是没什么变化,就好像是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出现任何身体和精神上的负面情绪。可华章也能看出来,范克勤之所以想要歇一歇,实际上是想让自己缓一缓罢了。
确实,华章的身体上到不能说累,因为累这个字已经不准确了。确切的说是乏,很疲乏。不过华章的身体素质在女性当中,其实已经算是相当好的了。也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所以到了现在你要说她能不能坚持?答案肯定是能坚持的。甚至是坚持几倍的时间,她同样能够坚持。
可还是那句话,既然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有条件让自己好好歇一歇,从而让身体和精神再次达到最佳的时候,为什么要拒绝呢?
是以华章直接点了点头,道:“好啊,正好缓一缓。”
等船只靠岸,范克勤和华章两个人没有着急,看着乘客全都下了船之后,他们在最后才下了船。也不用跟他们抢。溜溜达达的上了码头,然后沿着过道上了岸。
等彻底的来到了上面的大路后,就看附近周围的买卖家还是挺多的。各种小吃的摊子,路边等活的黄包车等等比比皆是。
范克勤看了眼表,下午五点五十多些,于是道:“咱们去长沙最好的馆子大吃一顿,然后在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嗯。”华章笑道:“你还可以喝点小酒,解解乏……好吧,其实是我想喝点了。算是连带着庆祝一下这次生意能够做成。”
“哈哈。”范克勤笑道:“行啊,一会好好喝两杯。”
说着话,两个人往黄包车聚集的地方走去。这帮黄包车夫也不容易,一个个等在这里靠着码头接客,就是想赚点钱补贴一下家用。是以谁让着谁啊?赚钱养家不丢人。
是以见范克勤和华章走过来,好几个反应快的车夫,起身抄起车把,就迎了上来。后面几个慢的见状,明显也很有经验,知道自己抢不过了。是以干脆也不抢了,原地继续等活。
范克勤见此,随手点了两个车夫,道:“就你们了,其余人别围着赶紧散了。”
见他点了名,其余的几个车夫只好再次退回了原位。范克勤看着一个比较机灵的车夫,年岁不大也就二十刚冒头的样子,但皮肤已经风吹日晒的留下了不少痕迹。显然也是个“老车夫”了。于是开言问道:“知不知道本地哪个酒楼、酒店的味道最好,最正宗啊?”
“您问对人了。”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老车夫,立刻回道:“先生,要说本地公认,最有名气,味道很多人都说好的大馆子,那肯定是望都楼啊。而且距离着也不算远,顶多十来分钟就到。”
这个车夫见范克勤直接要了两个黄包车,肯定不是差钱的主,要不然一般情况下,两个人坐一辆车就够了。是以直接就报出了当地最有名气的一个大酒楼。
“成。”范克勤说道:“就望都楼了。你们拉我和夫人过去吧。”
“好嘞。”车夫答应一声,将车把压低,好方便范克勤上去。另一个车夫也是如此,等华章和范克勤分别上了两辆车后,这两个人黄包车,一前一后,开始沿路奔跑起来。
还别说,真的像是那个年轻的老车夫说的那样,大概是十三、四分钟,两辆车就已经跑到了地方。直接在一个三层建筑门口侧面停下。
范克勤下车之后直接甩过去一张票子,道:“没零钱,你们俩自己分吧,多了算是给你们的小费了。”
“哎,谢谢,谢谢先生。”两个车夫连连道谢。还是那个机灵的年轻老车夫,接过钱后,说道:“先生,夫人,不知道您二位大概什么时候用餐完毕啊?等吃完了需不需要用车啊?我们其实可以在这里等二位的。”
华章看他拉车还想来个回头客,再加上已经到达了长沙这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是以心情比较好,是以一听这话,笑答道:“让你们等着多不好啊,不用了吧。”
“哎呦,怎么不用了呢。”年轻的老车夫道:“看您两位肯定是大贵人。两位在外地回来还不知道呢吧?这段时间,晚上可是不太平啊!我说的是实话,可不是为了两位贵人的票子故意的吓唬人。咱不干那缺德事。
您一会进酒楼里面,管服务生要报纸看看,这两天报纸上全都是,说有一伙强人,专门的对富贵人家下手。您两位虽然吉人天相,肯定是百无禁忌的。但是老话不是说得好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对吧。您两位用完了餐,一出来我和大张两个人立刻拉着您二位回到住所。这才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