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华章道:“我明天一早就弄。”
范克勤道:“行,上车吧,先把你送回去。”两个人上了车子,先把华章送回了家,然后范克勤也直接回了自己的家。到了第二天一早,范克勤上班后不久,华章就过来说,已经把人手准备好了。而且,刚刚把监狱那些人派出去了。
却是甘瑞聪行动力也不慢,从中统把人弄过来,自然需要一个过程。但内务部直属的监狱,往里面安插人手,那还不是打个招呼的事啊。是以跟那面打完了招呼,直接电话通知了华章把人派过来就可以了。
华章一早到了安全局之后,也是很快的就准备玩人手了,是以,接到通知后,立刻就把人手派出去了,告诉他们直接去内务部的监狱,届时有人会安排他们。然后上来向范克勤汇报。
话说,甘瑞聪这个国防部一厅厅长的名头还是相当管用的,手续走了也就两天,一纸命令就到了中统。跟着命令过去的还有一辆囚车和一辆装着卫兵的卡车。有了国防部的命令,中统在横,那也是之后的事了,现在你必须得遵守。是以,李海实别管多不甘心,也只能先招办再说。
话说,市委联络组组长杜桥,被抓到了中统之后,惨遭严刑拷打。不过他确实是信念如钢似铁。任由中统的特务,如何严刑逼供,光是电刑就来回经受了五轮。两个后腰,两肋,胸腹上,已经被电极烧的都快焦了。可他愣是半个字都没往外吐过。而中统这帮人也知道,抓的这个人是很有价值的,还真就不能让他死了。因此,只能停下了大刑,还弄了个医生给他医治了一番。只等稍微恢复恢复之后再次展开刑罚。
如此,让他遭受无尽的痛苦轮回,中统这帮人,坚信是可以撬开对方的嘴的。虽然情报这种东西,时效性是很重要。但联络组的组长啊,肯定知道不少秘密,这些东西一样是相当有价值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国防部的命令下来了。杜桥在阴暗的牢房里,靠着角落,一动不动的呆着。他脑中仿佛走马灯一样,在不住的闪回这几天的遭遇。叛徒可恨!不过自己好在坚持了下来,现在,市委发现自己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已经转移了吧。转移了好,安全。因为中统的手段,杜桥心里跟明镜一样,别看刚刚给自己医疗过,但那是怕自己死了。
有此可见,对方一定是知道自己确切的身份,了解自己心里藏着秘密的。他们之所以给自己医疗,那是因为自己肯定还要遭受第二轮,第三轮,无数轮的酷刑,那个时候自己还能坚定原则,保守住党的秘密吗。
杜桥自己也不清楚以后的事,是的,他现在连自己都有点不信任了。可是他没法自杀的,就是因为,每过一时半刻,就有人进来给自己检查。自己不是没有想过,生生咬开手脉流血而亡,可是没有用的。一次不成的话,中统这帮特务可能就不会在给自己自杀的第二次机会了。到那时,才是真的麻烦。所以自己要显现出自己的强硬,让中统彻底的以为自己绝不开口,如此,那自己也就没了价值,届时,自己可能会被秘密处死,这才能真正的保住党的秘密。
或者还有第二个办法,那就是用刑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一定是一轮不如一轮的,自己再多挺一挺。据说,当一个人的痛苦,到达临界值的时候,如果自己强烈相信自己要死了,那么这个脑中的信号,就会变成真的,从而真正的让自己脑死亡。或者是,自己保持一贯的作风,如此,对方行刑的人,可能会产生机械式疲劳,从而放松警惕。届时,自己可以寻找机会,一下子,利用对方手中的一些刑具,将自己撞上去而死。
杜桥心中思考着这些东西,可就听铁门哗啦一声响,跟着被人打了开来。他本以为又是新的一轮检查,所以也没有睁开眼睛。可脚步声不对,这一次进来了好几个人。
“犯人杜桥,就是这小子。绝不会有错,你验一下在这里帮忙签个字。”一个人说完,杜桥睁开了眼睛,这一看,自己的小老房内竟是闯进来了五六个人。其中有一个人腰里别着枪套。还有一个则是中统专门负责看押自己的特务。剩下的,则全都是卫兵的打扮。
这时候自己要是突然的出击,会不会让对方向自己开枪呢?恐怕不行啊,因为他们本身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而且自己还带着手铐和脚镣,行动本身就不便。是以,他们未必就会开枪。那……自己是不是找个机会,一下子把对方那个腰里别着枪套的人,他的武器抽冷子拔出来,给自己脑袋一枪呢。
对方的枪套是扣着的,自己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冒然出击,要不然,一下子打不开,拔不出来一样只是会有大概率被摁住。满脑子自己念头的杜桥,没有动,而是默默地寻找机会。
但这个人非常机警,竟是用手按着自己的枪,左手一把抓住杜桥的头发,看了看他的脸,笑的很是阴冷,道:“是杜桥吗?”
杜桥没动,只是蔑视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个人抓着他的头发,再次细细的看了看,道:“还他么的挺坚贞不屈啊。行,倒是个硬汉。”说完,这才松开了他的头发。
可此时杜桥表面上依旧如同刚才的平静一般,可心里却泛起了波涛。原来,对方在抓着自己头发的时候,竟是用中指,在自己的头上连续快速的敲击了几下。身为联络组组长的杜桥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莫斯密码呢,翻译过来,只有两个字:“配合。”
配合?什么意思?这个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