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在看到沈玄度脚腕上和自己手里攥着的铁链时,内心惊慌不已。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你是不是失控了?是不是伤到了她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疯了?
李初蜷缩了手指,用力闭上眼睛,脑中依旧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何事。
在北州的时候,他就隐隐猜测玄甄是因为他才去寻的壶翁。后来听见玄英的话,彻底证实了心中猜想。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在想到沈玄度可能这辈子都与自己有了隔阂时彻底崩盘。浑浑噩噩间自己也不清楚想要什么,只是习惯性的想要把人留在身边。
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把心中所想付诸行动,这样带有侮辱性质的铁链锁上她脚踝,她竟没同自己翻脸。这是不是意味着,或许还有机会挽留一二。
可他不想让沈玄度左右为难,巡风和玄甄的死都与他有关联,他不想成为沈玄度心中的刺。可同样的,也不想失去她。
脑中混混沌沌的一直到了正午,沈玄度翻了个身,似乎因为脚上不舒服,不满的嘟哝了句什么。
李初屏住呼吸,眼睫颤了颤背过身,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摇摆不定。理智让他给沈玄度解开锁扣,但私心又指使自己继续装傻。
沈玄度似乎醒了,坐起身来淅淅索索的整理着衣服。
“绥宝?”沈玄度轻声唤道,从背后探手摸了摸他额头。
李初听着她小心翼翼收拢链子下床,应当是蹲在自己面前注视了他片刻,轻手轻脚的从他手中抽走链条。紧接着不知道手上鼓捣了什么,抓了他受伤的手道:“绥宝,我帮你换药,别乱动啊。”
李初收敛了呼吸,紧闭着眼睛由着她拆了纱布,换药后又裹上纱布。
沈玄度突然疑惑的“嗯?”了一声,就在李初要忍不住睁眼的时候,沈玄度将链条重新塞回到他手里。嘟囔道:“傻子,你可抓紧了。”
自从住进乐风居后,两人很是过了一段没人打扰的日子。本来拴在沈玄度脚腕上的铁链,不知怎么的,变成了她牵着李初四处走动的缰绳。
沈玄度依旧同李初絮絮叨叨的说话,她也不用李初回应什么,自己一个人说的倒也热热闹闹。
期间李丰烨和沈洛白会派人时不时上山来看看他们的情况,见他们一切安好,着实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