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感觉他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急促,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哼道:“你太凶了。”
李初失笑,应了声:“嗯。”
最后还是让李初给她打开了脚腕上的锁扣,得了自由的沈玄度跳下床提了刀出了屋子。
李初蜷了蜷手指,听见了她挥刀劈斩下的破空声,垂下眼睛盯着地面。
良久之后,沈玄度提刀回来,额上挂着汗珠,语气轻快道:“绥宝,我们下山去小京城如何?”
李初见她站在日光里,整个人镀了层光,似乎还带了灼热的气息,烫的人眼睛隐隐作痛。
沈玄度意识到了什么,把刀扔到桌子上,走近他蹲下身仰视着他道:“李初,我就是这样的性子,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真的安静下来,但这不代表我会离开你。铁链我是自愿戴上的,你不用觉得愧疚。”
“巡风和玄甄的事我心中确实有怨,他们两个是因我而死,与你无关,我更恨的是我自己。还有娘亲她们,都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事。这些伤痛不会消失,这辈子我都会带着这些复杂的情感活着。但从始至终,我从未想过与你分开,就像你曾经说的那般,即使下半辈子互相折磨,我也没想过咱们会分开。”
李初有些动容,抚上她的脸颊,“我还能信你吗?”
沈玄度膝行上前,更近的对着他道:“你为了救我废了一身武功,这件事我一直不敢提。方才是我耍浑,在你面前出去练刀。这事你恨我怨我吗?”
李初苦笑着摇摇头,俯身额头抵上她的,“从未!我当时只是想不通,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干脆的离开我。就好像在你心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即使后来知道你是为了我去寻壶翁,为了娘她们想找呼其图报仇后,我依然不能释怀。”
沈玄度的眼泪滴落在衣摆上,只听李初继续道:“后来你带了壶翁回来,我当时就想把你拴上链子锁起来。可我舍不得,放你走。但没想到你会在船上与我私定终身,当时我释怀了所有的事情,可没想到后面你会给我来了个更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