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晚稻,老娘在忙着张罗给自己找人给自己做媒,张科默默的干活,割红薯藤,晒地,再挖,一个在地里几天,也终于差不多要收尾。
当天挖离村很近的一块地里的红薯,等太阳照到地里晒干露水,上午十点多钟才挖,下午又挖了一阵才挖完,然后自己往家里搬。
搬第一二趟时没见自己老娘,也不知去哪跟人唠嗑去了,张科也没管,搬第三趟回家,见到老娘坐在自家堂屋唉声叹气的,很是奇怪:“妈,你又怎么了?”
张大奶奶在帮拣红薯,将好的拣出来要放地窖,挖破皮的、个头小的放一边喂猪,因为忧心冲冲的,边拣边叹气,见到儿子,苦着脸又唉的口气:“小科,你说,乐清家会不会真告我们,要我们吃官司啊?”
“好好的乐清家为什么要告我们?”听到跟乐清家有关的话题,张科浑身不自在,乐家又搞什么事,要找他家麻烦,难不成觉得他现在过得不够惨?
对于乐家,他的心情非常复杂,说恨吧,好歹姓乐的说出吴玲玲的事,让他不用再帮人养野种,自己的一点家产也没落到毫无关系的人手里,说不恨吧,姓乐的将吴玲玲的事抖出来,害得他颜面无存,甚至背后还被人骂不孝,说他是个没用的软耳根听信老婆枕边风气死爹。
亲爹吐血而死的事实也成了张科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每每想起来就浑身寒凉,恨自己瞎了眼,分不清真假,被吴玲玲给骗得气死亲爹。
“还不是我们吴家要赔偿的事,闹大了,”张大奶奶忧心不已,将自家去吴家闹,搬出乐韵的名头逼得吴家赔钱,又被好事的人给传出去,现在闹得很多都知道,有人要来村里找乐韵,国家部门派人保护乐家的事说给儿子听,怕乐家事后告他们损坏乐韵的名誉。
张科闷声不响的听完,整个人都像废了,闷声闷气的:“他们要告,我们将钱赔给他们吧,正常情况我们只能要吴家赔一二十万,多出来的几十万是用乐韵的名头才得来的,将不该我们得的钱赔给乐家了事。”
“啊,你说什么?全赔给乐家?”张大奶奶吓得差点摔下板凳,钱赔给乐家,他们还有什么?
“不赔,妈你和姐姐想去坐牢?不想坐牢,就不要再到处吹要给女方家多少多少礼金了,到时拿不出来,脸没地方放,拿出来给了讨回老婆,到时乐家真要告我们,老婆还是会跑的,到时会落得人财两空。”
张科烦燥的得很,将红薯从箩筐里倒出来,阴着脸又去地里挑红薯,心情差,也没什么精神,对他来说现在生活没盼头,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
张大奶奶被呛得哑了口,想到几十万钱还没捂热可能又要去别人口袋,眼泪都流下来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会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