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身也是互惠互利的事,也不能说他如意算盘打得好。
叶耀东笑着说:“可能他们也巴不得这样?跟我合的话,我什么事都不插手,他们自己掌控渔船,有话语权。”
“他们要是找人合伙的话,一人出资一半,就够一般人喝一壶的,那船不得看得跟命一样重要?两边要是有意见的话,听谁的?”
“全身家都压进去,两家人肯定都会对渔船指手画脚。”
“这还是入股的人少,正常一条2万多的渔船,就他们这一年多来租渔船赚的,一半也付不起,肯定得多几个合伙人。”
“人多,那话也多了。你以为人人像我跟二哥一样,只拿钱,啥意见都没有,也不会对丰收号指手画脚。”
“我跟二哥要是三天两头的不同意丰收号去这里,去那里?或者货卖给谁,又或者今天出不出海,都要提点意见,谁听了不烦死人?”
“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阿光摸摸下巴,觉得他说的也很对,谁乐意听别人指手画脚,唱反调。
“说的也对,不要说两三万的船,两三千都不是小钱,谁家都得重视,大几千上万的拿出去,确实得看得跟命根子一样重要,股东多了后,免不了指手画脚。”
“跟你这边合伙反而是最爽的,你只要出钱,啥事都不管,他们合作的也愉快,船也相当于完全掌控,没什么大问题,也基本都他们说了算,风险还有你这个大腿一起承担。”
“跟其他人一起合伙也是照样分出去钱,那还不如跟你合伙,这心理上的安全保障就不是其他人能给得了的。”
叶耀东又道:“还有一点,跟我合伙,船老大还能从中再算一笔工资,我反正不管事,肯定没有工资。他要是跟其他人合伙的话,同样出资的人也得要同样的工资,船上的人员分配也得分别人一半。”
“一条船上有两个船老大,即使是两兄弟,也都会有龃龉的时候,我大哥二哥算是好的了,但是也会有意见相左的情况。”
叶耀鹏跟叶耀华呵呵直笑。
“是啊,东子说的对,我俩都还有吵架的时候。”
叶父道:“那你刚刚人都在的时候,怎么不说一下,提醒提醒。”
“早着呢,刚刚也就是对完帐,看着那么多人都在,就随便提两句,过年回家再聊不迟,反正租船的那些基本都是表兄弟,除了几个。”
再说了,旁边这么多船工在,都听着呢,有他们相互传话,哪里需要他说的明明白白。
都是本村的,大家聊聊天,相互分析,说起来就都心里有数了。
“等回家了到时候摆个几桌,也请大家伙都吃个饭,就当分岁酒了。”
叶父笑着说:“还想的那么远,离过年都还要两个来月。”
“也快的。”
叶耀东看了一下还没走的人,就拉着他们打打牌,反正下雨天,什么事也干不了。
下雨下了五六天,温度也骤降七八度,大家后面两天都裹上了新棉袄。
等雨停了后,放晴了,温度也上升了一点,大家棉袄又脱了下来。
叶耀东也趁着没雨,把工人们都叫上,去搬棉被。
全部都是新棉被,厚重的能将人都压没了,大家都喜笑颜开,跟发钱一样高兴。
年纪不大的这辈子可能都还没有盖过新棉被,有点年纪的结婚了才有盖过。
大家抱着棉被都忍不住放在脸上蹭了蹭,笑得见牙不见眼,个个都说从没盖过这么好的被子,晚上可以睡个舒服的好觉了。
连路上来往的行人也都羡慕的看着他们扛着大棉被。
等回到家后,其他渔船的工人也跑过来看他们扛回来的被子,摸来摸去,都各种羡慕,其他人的都还没着落。
“最近降温了,这被子多好啊……”
“这辈子都还没盖过这么厚,这么新的被子……”
“我们的应该也快做好了吧?”
“在降温应该也能盖上……”
“还好棉袄已经拿过来了,晚上还能盖一盖……”
叶耀东看着热闹的门口,对他爹道:“起风了,还得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