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见到楠柏皖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半夜,听着楠柏皖的轻声叙述,颜白淡淡道:
“也就是说,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帮他们脱身贱籍,就知道他们给了一批钱财,等到有重要事情要做的时候就会有人来联系他们,对吗?”
楠柏皖点了点头:“根据掌柜的所言,目前看来是这样的,送粮食那次他说是一个长相很平常的男人来找的他,隔着窗户,说完话就走了。
他好奇助他脱身的恩人是谁,就偷偷地看了一眼,事后回想的时候他甚至想不起那个男人的样子,他只说长得太普通了!”
楠柏皖想了想,继续说道:“就在不久前有一人找到他,让他想办法买一批弓弩兵器,这个人他没看到长相。
只记得他说话很怪异,声音很空,就像是一个人躲在一口大缸里面说话一样,给了一袋子钱就离开了!”
“偷东西的小贼是谁!”
楠柏皖回道:“是长安县永阳坊的癞子”
“癞子?这是他的名字?”
“嗯,是他的名字!”
楠柏皖点了点头:“没有名字,原先就是街上的一青皮,先前的时候在咱们县混,拉着一帮子青皮靠着勒索商户银钱过日子。
后来被抓了,扫了一年的大街,之后就见不到这人,听他好多人说,他人变好了,本分了,不像以前那么胡闹了。”
听到楠柏皖的话颜白沉默了很久,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查了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谁是幕后之人。
这种全力出击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颜白备受打击,本以为这次一定会知道一点东西。
结果还是一无所知。
楠柏皖见县令在沉思,轻声道:“侯爷,偷东西的人是癞子,以小人先前在街面上混的经验,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偷贵人的东西。
偷平常人的东西逮住了卖惨求饶顶多挨顿打,偷贵人的东西要是被发现了命说不定就没了,茹娘子的身份他肯定是知道的。
他们做扒手的最有眼力见儿,会看人,也会看东西,箭簇本来就不值钱,小的猜想他是看的出来的。
看出来了还偷,这里面的道道就让人觉得可疑了,所以小的觉得……”
一语惊醒梦中人,颜白突然想到草原上来见自己的梁敬真,他拿着自己送给裴茹的信物,定是从癞子这里获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