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仁基见自己才泡好的茶被慕容顺喝了个干净,龇牙咧嘴道:“眼睛挺毒,有这眼力见儿还能经常被打,真不知道你脑子整天在想些什么。”
颜白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仙游就那么大块地方,别说三万头牲畜,就是一百匹青海骢我都养不起,至于别的要求,我其实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迫切的要慕容孝隽!”
慕容顺见颜白嬉皮笑脸的,怒道:
“养不起?你是看不上吧,别以为我真不知道整个长安的煤石水泥都是你家的,把慕容孝隽给我,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我这人说话算数!”
颜白闻言依旧摇头:“说说吧,为什么开口就提这么一个过分的要求,你知道的,慕容孝隽对我而言很重要。”
颜白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还要靠着他领取赏赐,我还要靠着他把死去将士们的功绩落到实处,你这个要求蛮横了啊!”
颜白盯着慕容顺继续道:“他是我的俘虏,也是全军的俘虏,就算我同意给你,大总管那儿也不会同意的。
看见立着的大纛没,就算你有本事说动大总管,太子那边你觉得他会同意?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要慕容孝隽?”
慕容顺轻轻叹了口气:“我是步萨钵可汗伏允和光化公主的儿子,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中原人的血液。
这是我骄傲的源头,也是我痛苦的根源,我的父亲不相信我,国中的大臣不亲近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如今父子相残,好好的一个国家已经步入了毁灭的根源。
这一切的源头也都是因为这一个人,说来可笑至极,血脉至亲啊,这个人还是我的亲叔叔,宜寿侯我这么说能懂吗?”
“是因为你父亲的心膂之臣慕容孝隽?”
慕容顺点了点头,苦笑道:
“心膂之臣,《尚书》所言,今命尔予翼,作股肱心膂,如今父子骨肉相残,我恨不得吃这人的肉,扒了这人的皮,喝了这人的血,不如此,怎么解我心头之恨?”
颜白盯着慕容顺,想看看他说的这些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不是颜白过于谨慎,而是慕容顺喜欢说假话,这也是他经常被打的原因,上一次明明和大雪山的人搞在了一起,可他偏偏不承认。
用糊涂官判案常说的一句话来形容是格外的贴切:这么多人不找,他就偏偏找到了你?
颜白见慕容顺悲伤的眼睛看着自己,转头对小曹说道:“曹内侍麻烦您跑一趟,破城当日咱们抓了不少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