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捷愣住了一瞬,随即愤怒萌生。他的脸色刹那变得如火般红,眼中闪烁着火焰般的怒意。“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低吼着,手指紧握着刀柄,寒光直指着语桑德,刀锋在烛光下闪烁着令人生畏的光芒。
“我只是在说事实,希捷。”语桑德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显然并不打算因对方的愤怒而退缩。“那些骑士依附于神明,手握剑刃,但他们的心早已被铁甲封闭,无法感知真正的疼痛与快乐。”
希捷的胸口起伏着,犹如被压制的怒潮。他站起身,低头看向语桑德,企图以更强的气势压倒对方。“你根本不了解他们!你只是在寻找借口来否定我们的信仰和价值!”
“信仰和价值?!”语桑德微微一笑,笑中带着几分讥讽,“你觉得信仰和价值只在于剑刃和荣耀吗?这不过是自我麻痹的工具罢了。要真有信仰,骑士们难道不会为了信念而流下眼泪吗?为何总是冷冰冰地对待生灵,执着于所谓的正义与荣耀?”
希捷愤怒地踹了一下桌子,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发出小木屑飞舞的声响。周围的酒客纷纷转过头,似乎有些害怕这场争吵会演变成打斗,但又难以自持好奇的目光。他的声音提高,甚至有些颤抖:“这些你根本无法理解!骑士的职责是保护更多的人,而不是纠结于所谓的感情!”
“保护更多的人?”语桑德摇摇头,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对生命的某种无奈。他望向窗外,夜色如墨,黑暗中似乎隐隐透着寒意,带着一丝冰冷的现实:“那些被‘保护’的人,是否曾经想过,保护他们的人心中到底是怎样的苦闷和挣扎?或许,他们只是在执行命令,而那些命令的背后,又有多少非人性的冷血与无情?”
希捷恍惚了一瞬,似乎在这个清冷的夜晚,被语桑德的话击中了一下。然而,随即又被愤怒充满,他用力握紧刀柄,眼神愈加坚定。“我不会让你侮辱我的信仰!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一直相信我们骑士的荣耀和责任!”他抬手指向酒馆的门外,像是在指向更高的理想,“有多少人愿意为了他人而奉献自我?这些都是真正的骑士精神!”
“精神?”语桑德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更加触动了希捷的神经。“难道骑士精神不应该是诠释生命的意义,而不仅仅是为了权力和荣耀而战斗?你们终究只是在维护某种虚伪的秩序,却让我觉得你们的心早已冰冷到无法改变的地步。”
这时,酒馆的门猛地推开,刺骨的寒风灌入,几名粗犷的男人走了进来,显然是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开始骚动。他们注意到了希捷和语桑德之间的争吵,但并没有立刻出言干预,只是互相低声嘲笑。
希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而语桑德则微微侧目,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希捷身上。“希捷,迷失在剑光和荣耀中的你,是否能再一次找到你真正的心?真正的人性和情感是什么?”
希捷猛然站直,感到一种无法包容的愤怒,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他不禁向前走近,剑刃的寒光几乎抵近了语桑德的面庞。“如果我的信仰和价值在你眼中是如此卑微,那我宁愿做一名卑微的骑士,也不愿做你所说的‘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卑微的骑士?”语桑德的语气中透着些微的不屑,“在我看来,真正卑微的是那些不愿意反思与面对内心深处痛苦的人。骑士的职责不是神话,而是对生命真相的冷静觉察。面对无尽的命令与责任,难道不应有挣扎和反思吗?”
酒馆的嘈杂逐渐伴随着两人的争论愈演愈烈,那几名醉酒的男人开始投以不屑的目光,像是在等待一场即将来临的斗争。希捷用力握紧剑柄,心中激荡的情绪,也许是想要为自己辩护,或是为骑士精神的坚定,抑或是对语桑德的不屑和反击。然而,内心深处的回响,却让他陷入了某种迷茫。
“我不是在否定骑士的责任,希捷。”语桑德声音突然变得温和,却透着一丝不可动摇的坚决,“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真正的力量不在于冷酷的刀剑,而在于面对痛苦与自身情感的勇气。”
“你在帮我?!”希捷的脸上露出一种不屑的冷笑,“你所说的情感,让我只觉得是一种懦弱与无能!无论经历怎样的痛苦,我都不会退缩,更不会被这种情绪所羁绊!”
语桑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希捷,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东西。然而,希捷的目光即使在愤怒中依旧坚定,像一道坚不可摧的护盾,再无一丝动摇。他低声说:“我一直相信,骑士可以是冷酷的,甚至是无情的,但这也是为了更高的责任与使命。”
“你看,你的信仰只是在逃避。”语桑德轻声说道,却没有继续跟随希捷的情绪。此刻,希捷的心中正如烈焰般燃烧,似乎再也无法付诸于语言之间。
“你们那些所谓的护佑骑士,不过是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罢了,”他的语调冷淡而坚决。周围的酒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转向他,一时间,竟无人敢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