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宁,陛下、朝野上下对你入阁都抱有很大期望,你怎么能有如此想法?”
“我不是解释过了吗?朝中有你们已经可以了。庶政无误,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进不进无所谓的。”杨一清也把手中的子放回了棋罐。
“只是你不知啊,我准备过了年就向陛下上书致仕了。”杨廷和淡淡地回应着。
杨一清闻言颇为吃惊,“现在谁不知,你是朝野的主心骨,你这时候怎么能退?”
“怎么不能退?谁都可以退。”
“你不一样。”
“我也是大明的臣子,都一样。”说完捯饬了一下小炉子。
杨一清见杨廷和不似作伪,一时间竟然无话。
“应宁,所以你的顾虑都是多余的了。”
“为什么?”
“朝野看我如日中天,权势滔天,实则还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觉着有些凉,便将剩余的茶水全部倒掉。
“就好比这茶,时间长了早晚会凉,放在炉子上也早晚烧干。”杨廷和接着说道,“自从陛下移驾禁内当着内阁说出‘惟以一人治天下’时,内阁其实也就不是内阁了。”
杨一清闻言点点头说道:“我也听到过,还以为是传言。”
杨廷和接着说道:“那时,梁储乞休致仕,我就应该想到的,他走之前给陛下建议过继子嗣立储,陛下允准了,他家两三代人便无事了。”
“是啊,他儿子那年惹出那么大的祸,朝野沸腾。”
“陛下让用修教荣王读书,也是给了我们家两代人的恩典。”
“阁老,我看你这不像是解释,反而像炫耀。”
“呵呵”杨廷和闻言笑了,“这说明陛下的确认识到以前的施政缺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