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三儿心里想:“老子能走到今天本身就是个意外,要是从此以后再没有意外了,那反而倒是真的太意外了。”
“好了,别人都走了,我们也别傻站着了,这就跟我回去吧。”草三儿而转过头,就看到剑臣正在朝他招手。草三儿点头回答一声“是”便跟着剑臣,绕过摘星楼,往正南方向走去。这小老头剑臣走在前面也不说话,草三儿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也老老实实的不敢说话。
二人一前一后,径直向南而去,走了很久再往前就要走出南星阁的大门了。“前辈,我们外事堂的堂口不在南星阁内吗?再往前走可就要出去了。”草三儿忍不住问道。
“呵呵,放心吧,前边就是了,我们外事堂是南星阁内宗的门户。所以呢,位置自然要靠前一些。”剑臣道。
果然又向前走了一点儿,靠左手边便出现一个荒凉院子。这个院子草三儿在刚开始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只不过那时候刚刚进入其中,心情激动,而且人又多,忙着赶路,没有仔细观看而已。
两扇虽然还算完好,但朱漆已然脱落的木门,被剑臣一手推开。他伸手在面前挥了挥,然后带着草三儿,大步而入。扑面而来的是草三儿极为熟悉的花草气息,因为院子里杂草丛生。地面上漫着的青砖,几乎已经完全被遮盖了。
“哎呀,没想到这个地方已经荒废成这个样子,要知道应该早些过来收拾一下。不过也没关系,以后时间有的是,你可以慢慢收拾。哈哈!”剑臣回过头对草三笑道。
草三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有气无力的说道:“弟子明白!”剑臣好像没看见一样,领着他继续向里面走去。还别说这院子虽然已经荒废了,但是面积确实不小。前后五重的院落,虽然都是生满了杂草,但是屋舍完好,并没有严重的损坏,收拾一下就可以居住。而且共有房屋一千一百零二间,左侧有花园,右侧有池塘。这个花园一看就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但是依然生长着十余株,颇具年份的灵药,可见这里定然是灵气汇集之地。之前的主人临走时,虽然将灵药采集一空,但是由于长年累月的灵气汇集,又意外的让留在这里的残根断脉重新生长起来。
剑臣带着草三儿,把这个院子里里外外转了一个遍。然后来到最后面中间的厅堂中,随便找了一把椅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便坐了下来。然后对草三儿说道:“你也坐吧,我知道你肯定也有一肚子话想要问我呢。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支撑外事堂了,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草三儿也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但却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剑臣。在来时的路上,他一直在用灵识感受着剑臣的一切。这只是草三儿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因为很多时候凭借他强大的灵识,他可以感受到别人无法感知的一些东西。
然后就让他发现了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起初他只是觉得这个剑臣的是气息,与普通人相差甚远。后来他终于发现这个剑臣长老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肉身上草三儿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机。但并不是说这句肉身是具死尸,或者说是像“天煞魔尸”那样经过炼制的尸体。而是说这个身体是被制造出来的,如果再具体一点,草三儿猜测很可能是一具傀儡。而剑臣的灵魂却颇为强大,当然这种强大也是相对而言的,如果跟草三儿比,那差的还很远。但是如果和草三儿所见过的其他修士相比,他的灵魂绝对是极为强大的那一种。一个强大的灵魂,控制着一具傀儡之身,在南星阁当长老。这样的事情,你说诡异不诡异?所以草三儿而故意不说话,想要听听剑臣怎么说。
但是小老头剑臣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草三儿,一根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来回的划着圆圈。两个人你也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是这样看着对方,气氛越来越微妙。起初的时候草三儿还有些担心,害怕被这剑臣看出自己的底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万一再被南星阁的其他高层知道了,让他在这里修行的计划泡了汤就有些麻烦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想通了,如果剑臣要揭发他,应该在入门大会上,当着众长老的面将他的事情都抖出来。而不应该把他带到这个人迹罕至的荒废院子里,再来说这些。
良久之后,剑臣突然笑了:“你能如此沉得住气,说明你也看出我与众不同了。同样的我也能看出你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虽然看的不是很确切。因为你的灵识太强了,我从没有见过灵识如此强大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也看不出你的特别之处。但是我们总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既然大家都有秘密,不如我们就都把秘密说出来,看看是否有冲突。如果没有就各取所需,互不干涉;如果有冲突,那就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凭本事说话;再不然就依然守着自己的秘密,走一步看一步,暂时互不干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草三儿也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因为他已经知道剑臣为什么没有当众揭穿他了?因为刚刚软玉通过灵魂之中契约感应联系他,让他明白剑臣为什么能够看透他的伪装。要知道在龙门古镇那么多的化神期修士都看不出来,他的不同之处。为什么剑臣却可以?这根本不符合常理。软玉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此人也是靠修炼灵魂之力增加修为的,和他们宿魂兽很像。而草三儿拥有无比强大的灵魂,在内宗大考的时候,他始终都在使用灵识,所以便被剑臣发现了特别之处。”换句话说,剑臣早就发现草三儿是一个拥有强大灵识的炼器期修士,然后根据这一不合常理地方,判断出草三儿身上定然有什么秘密,其余的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