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聪明!”朱祁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罪证可都查实了?”朱祁钰一边看一边问道。
“殿下放心,这些证据绝对真实有效,如果您需要他们往来的账本,小的顶多再费些时日,定给您弄来。”钱进笑的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看的朱祁钰恶心想吐。
“既然证据是你提交的,那就由你带着他们,按照这上面的名册,一个不少的给本王把人抓回来。”朱祁钰合上了小本子,笑道。
“这……”钱进顿时哑火了,他本来从县衙的酒桌上听到有人手持锦衣卫黑玉令牌进了城,感觉大事不妙,自己这些年在地方上没少和当地这些官员商人打连连,别人送,他就收,别人请酒,他就喝,别人请嫖,他就算不举吃药也得去。
这几年他可以说没少拿钱,当然人家送了钱可不是白送,你要给人家办事才行,所以枉法的事他还真没少干。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万一有一天事发,锦衣卫的家规必然让他神形俱灭,所以他在吃喝嫖赌坏事干尽的同时,还不忘把和他有牵连的人的小辫子全都记了下来。
既然要死,那就多拉一些陪着自己,最好牵扯的人越多越好,以至于后来朝廷将淮王的封地迁到波阳后,他不惜暗中搜集这位淮王的不法行为,但是却没有全部上报,而是有选择性的上报,一来到了关键时刻可以拿出来作为要挟的资本,二来至少可以立功赎罪。
朱祁钰毕竟对锦衣卫了解不多,对这些人的尔虞我诈更是缺少经验,好在他的大皇兄朱祁镇提前让徐恭给他做了些功课,不然这次还真要着了这钱进的道了。
钱进一听让他带队去抓人,哭的心思都有了,这特么自己一出现,平日里和他狼狈为奸的那些人还不当场就把他给撂了,他还能有好?
可是能不去吗?当然不能!不去说明你心虚,心里有鬼,去,最后也要把自己搭进去。
“走吧,钱百户!”身后的锦衣卫语气冰冷,钱进努力想笑出来,可他发现,自己脸颊上肉因为害怕正在不自觉的抽搐。
“殿下,小人错了,小人这些年也是身不由己啊……”钱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大喊起来。
“拉下去,让他带着你们去抓人,记住别让他死了!”朱祁钰厌恶的摆了摆手,钱进被一个侍卫拎着脖领拖了出去。
“殿下…殿下,小人真的错了…”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朱祁钰骂了一句,转身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