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老者言语淡漠,没有客套的话语,以其实力与资历,足以压盖在场众人。
“迄今为止,无根生闹出的祸患,已牵连本门。”
“无论接下来他要背债,还是率领门人和三一开战,我都要废除他的掌门之位,诸位可有异议?”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左侧第五张竹椅的老者,神色愕然,转瞬变得不悦,反驳道:
“这我不同意,掌门既然和三一要血斗,那我等何不乘势而起,将三一连根拔起,灭灭那正道的气焰?”
闻言,那高胡子也是嘿嘿直笑:“对啊,我这里还能帮上忙咧,大批的兄弟,洋枪上百,惧它三一作甚。”
然而,灰衣老者如巍峨山岳,俯视那名反对者,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走个过场,和你商议,你真反对上了?”
貌似与无根生关系不错的老者,难以隐忍,出言阻碍:
“伱..不要太过分,崔延擎,废除掌门的话,至少也得另外几位长老同意。”
“滴答...滴答...滴答...”
灰衫老者轻舒一口气,不作回应。
压抑、肃杀的氛围,一瞬席卷全场;粘稠、漆黑像是泥沼一样的物质,却从他枯槁的右手垂落,遍布角落,诡异的力量将众人牢牢束缚。
“你疯了!崔延擎。”
那位反对的老者,面露骇色,嗅到可怕的杀机,几乎没有一刻的犹豫,浑身爆发出汹涌的炁息,拼命抵抗黑色物质的蔓延。
“滚开!”
他怒斥一声,脸色铁青,惊觉周围席座的宗师、元老,皆是沉默无言,唯他一人失态。
“就到这里罢,下辈子注意点。”
灰衫老者一言一语,皆若法令。他轻而抬手,黑色物质翻滚,腐蚀的力量陡然暴增,顷刻把那反对者硬生生镇压,彻底淹没。
近乎窒息的压迫感,清晰而深刻地烙印在每一位宗师的肌肤上。
唯有他身侧的老秃驴发出怪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由衷赞叹:
“嗬,崔施主,你这手段,可比当年更吓人了。”
“裴兄,谬赞谬赞。”
灰衫老者脸上未见有情绪波澜,只是随意地回应。
待黑色泥沼消散,苍白的骸骨散落在地,目睹此景的高胡子早被吓得头皮发麻,慌忙跪地,叩首道歉:
“崔老,我...我没有支持掌...无根生的意思,您的安排我都听,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