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竖瞳横亘极北之地上万里，这铺天盖地的雾气，正是从其瞳孔中传出来的。

被林跃麟注视到的一瞬间，这玩意儿原本呆滞的样子陡然变得生动了起来，就像是骤然挣脱了二维束缚，来到三维世界一般。

不过林跃麟的注意力没在它的身上，反而放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苍老身影上。

“你这小子当真是坏事了！”

犹如老乞丐一般的老者跳着脚指着林跃麟：“谁让你来这里的？”

林跃麟眼睛缓缓眯起：“这天地之大，还有我林某去不得的地方？”

“好大的口气！”老者怒笑出声：“你可知这东西是什么？为了封印它，神武大世界的修行者都断层了！”

“如今就因为你，让我神武大世界百万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你是罪人啊！”

老者手指抓动，仿佛要将这铺天盖地的幽紫色光芒握在手中。

“罪人？”林跃麟眯眼看着他：“梁坤的那个大阵是你给的吧？”

神武大世界是一块略微有些弧度的平整大陆，这点不奇怪，毕竟世界这么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世界都会存在，但哪家世界外层会有一个道德绑架大阵啊？

这玩意儿勾连天地人三道之力，看似是在保护世界，但只要遇到一个超规格的敌人，只需要在大阵上打开一个缺口，就等于这个世界的天地人三道都要受损……

更何况，时刻维持这么一个庞大的阵法，对于世界本身的本源也是一种损耗。

长此以往，天道不清，地道不重，人道污秽，世界只能崩毁……

要说弄出这么一个大阵是为了集世界之力对付那只竖瞳，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林跃麟看得分明，三道之力在消磨那只竖瞳之时，同样也被那竖瞳过滤了一遍，最后化为更适合修行者修行的东西，被那老头鲸吞而下……

他这不是在保护世界，他分明就是在炼化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林跃麟心中豁然开朗。

“现如今的修行境界，是你定下的吧？”

“怪不得你要弄出一个什么问心境……”

经历了问心的修行者，意念会变得纯粹，因此无论正道邪道，他们之间极少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发生，最多也就是互相使使绊子，从未想过要致对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