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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句句,言犹在耳。
他已然入局,可那个说要陪他下棋的姑娘,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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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这日,在萧叶山数名下属门生和萧玉何的见证下,尚书老师亲手摘了苏可久发髻的青色系带,给他戴了玉冠。
苏可久低头长跪,眼泪悄悄涌了出来。
他在心中同父母对话:爹、娘,我成人了。
可惜父母没有见着这天。
“丰圃既毓草木,登高可以怀远。”萧叶山说着,提笔在小厮捧着的托盘纸上写了“怀远”二字。
展示给他看:“为师给你起字为‘怀远’,此‘怀’非伤怀,是叫你怀有远大抱负,目光也当放得长远。”
“今后,你也是‘苏怀远’。”
苏可久又磕了几个头:“铭谢老师赐字!”
萧叶山叫他起身,把别人都支走,才话锋一转,声音低了下去:
“既已成人,那离京前就把婚事办了吧,别叫寂桐痴痴等你。”
苏可久抬眸顿住:“老师,我……”
“你既已拾了花钿,还能反悔么?”萧叶山有些不悦了。
“不是。”苏可久连忙解释,“学生薪俸微薄,尚无力给萧姑娘一个家。”
萧叶山闻言才一笑:“为师不仅不要聘礼,还送你套外宅做嫁妆如何?”
苏可久的脸涨红了: “老师……学生不能要,既是男人,怎得成家还要老师托底帮衬,我想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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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叶山反而越看他越满意,倒有点儿骨气。
“你放心,为师不是要你入赘。朝中为官,面子总得有。先算你赁我的,以后每年还些,还清就好。”
又将手放到他肩膀上,语气亲切下来,郑重托付: “夫妇生活无须奢华,一蔬一饭足矣——只要你待她好。”
“谢……谢老师!”苏可久知道不能再推,又跪了下去,“我会照顾好她,一生一世唯她一人。”
“或许该改口了?”萧叶山又问。
“谢岳……谢谢父亲!”话到嘴边的“岳丈”不能叫出口,他既无父无母,这便是今后的仰仗。
他未满周岁尚不能牙牙学语时父亲便离世,几乎从不知道“父亲”是什么。
他终于道出了个从没叫过的称呼。
萧叶山受用地笑了。
因男方孤身一个,不需要两家纳彩问名什么的繁琐礼仪,在极快合过八字后婚礼便定在一个月后,苏可久动身赴任的四日前。
萧府第一回办喜事,登时忙碌了起来。
借贺喜之机拜访的官员更是络绎不绝。
苏可久只像个提线傀儡似的被拎来拎去,试衣,学礼节,接待拜访者,每日离开翰林院就要往萧家赶。
但至此萧寂桐被禁足在自己的小院中待嫁,他也没再见过自己的未婚妻子。
可忽的有一天暮色黄昏时,萧玉何神神秘秘地避了人将他拽到家中后院,寂桐便从假山的遮掩中走出来。
“她说有顶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我拗不过她。”萧玉何无奈道。
“你们不妨一叙,我来给你们望风。”萧玉何揽了下苏可久胳膊,“但可不要干坏事!”
挤眉弄眼毫不正经地交代他。
见着未婚妻苏可久本就脸红,听到这个更是连耳朵也红了个透。
他随寂桐拐进假山搭出的小径里,昏昏光线下几乎看不清眼前姑娘的面庞。
但他知道,那是一张蒙了泪的脸。
大概因为很久没见了吧,苏可久也忘了有多久,从捡到花钿开始算,得有个把月了?
他一直是持礼的君子,萧叶山不提,他不敢去找她,怕担了轻薄的名声,叫老师又看扁了去。
非得逼着姑娘主动来见他。
“萧姑……寂桐,你怎么了?”他轻问,试探着抬手拭去她眼角一滴将落未落的泪珠。
捎云垂露,我见犹怜。
“苏毓,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寂桐抽噎着,第一次叫了他名字,“我只想问个明白。”
“没有,婚期已定。”苏可久摇了摇头,笑着否认。
“可你明明